他沒有再笑過,總是眉頭深鎖,看不見我,也不願看見我,他寧願守著落地窗,也不願離開這間房,我想對他說,我想陪他一起看,我想和他一起,可是,我知道,他不會想,他會對我說,很多很多讓我心痛的話,我很怕聽到,所以,我隻能在他很後默默的看著他,我看著他,他看著窗外,我們的視線永遠也交接不上,他的眼裏,沒有我。
他回過身了,卻始終皺著眉頭,他眉間的皺痕,越來越深了,他眼裏的愁緒,也越來越多了,我說:“你總是不開心!”而我也總是心好痛。
他是怎麼回答的呢?還是要我放開他,我更加的痛了,他始終是不願接受我的,而我始終也不原相信。
我不想讓他不開心,我也不想放開他,我不知道怎麼辦,用眼睛詢問著他,他的回答還是讓我受傷了,我驚慌的逃走,我去買醉,我去醉生夢死,卻怎樣也拋不開他,我看到的,想到的,始終隻有他。
我常常帶著他,去這裏的每一處地方,我渴望拉著他的手,走遍這座城市,可是,我的手,總是孤獨的伸在半空中,他總是默默的向前走著,不等我,也不回頭,他總是在自己的世界中,不願我插入,我隻能一直追隨著,跟著他的腳步走,我不願放開,所以,我一直在跟隨著。
以往的每個晚上,我總是依偎著他睡,我像個小孩子,依偎著自己的父親,隻是,我知道,我貪戀他的一切,我的心,早就變質了,單純的父愛早已滿足不了我,而我卻也隻能貪戀著那一點點。
每晚,在他熟睡後,我總是吻著他的臉,吻著他緊閉的眼睛,他的嘴唇,輕輕的,偷偷的,不敢吵醒他,他醒了,就會對我說,那是不對的,我不想聽,我不要聽,有什麼不對?我愛他呀!我渴望著他呀!可是,我卻更在乎他的想法。
他驚慌的對我說著不要,我會停下,我會安分的依偎著他,我是那麼的在乎他、愛他,可是,他不愛我,不,他說愛我,隻是,他又說,那隻是父親對兒子的愛,我的心又痛了,我的心,一直都是痛著的,痛得我漸漸習慣了,痛吧!或許,我也隻能得到這一點點痛了。
我告訴他,這是我為他創的一個王國,他說他不需要,我早就知道,他不需要,隻是,我知道的還是不夠早,所以,他離我越來越遠,我卻再無辦法,他不喜歡我為他創造的一切,可是,當我沾染了一切黑暗汙濁後,我早已脫不開身,我卻才知道,他要的,不會是我暗夜之王的地位,那份平凡,我卻再也給不了。
過往的種種,像一條毒蛇束縛住了我,我再也脫不開身了,無數次,我在黑暗中咆哮,哭泣,我得到了暗夜之王的地位,卻離他越來越遠,那我要這何用,何用……
心傷的我,回到了那間房,他睡了,睡的很安穩,我瘋狂的撕扯著他的衣服,啃咬著他的肌膚,我真的好害怕,我需要證明,他就在我身邊,就在我身旁。
他醒了,拚命的掙紮著,卻掙脫不了,爸爸,我不再是以往那個小男孩了,我長大了呢,有能力保護你,愛你了呢!
他說什麼?要恨我?他要恨我?他居然要恨我?爸爸,你變殘忍了啊!難道你不知道嗎?我永遠也承受不了你的恨啊!是誰說,愛到最深時,如果對方不愛你,那就要對方恨你也好?
可是,我卻承受不了啊!我不敢去想,當他真正恨我的時候,我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我沒有的,我知道,我活不下去的,如果他恨我。
恨這個字眼敲打的我心好疼,好疼,我緊緊的抱著他,任淚水流淌在他的胸膛間,再也無法動作,我怕了。
爸爸,為什麼要說到恨,你不是說不會恨我的麼?你知不知道,我承受不住的,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疼好疼,我放了你,好不好?你不要恨我,你不要恨曉曉,我隻是愛你而已啊!我隻是想永遠擁有你啊!
你卻要恨我,你卻要恨我,你卻要恨曉曉……
我再也不願醒,我醉在大街上,我醉在酒吧,我醉在任何一個地方,我再也無心管理自己的王國,我再也不再管我那個龐大的組織,我再也不想看到手下們希望我振作的眼神,沒有了他,我要這一切做什麼?沒有了他,我活著,又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
每天,我都在那間房裏醒來,我曾對我的手下們說,不管我醉死在哪裏,都要把我送回這裏,我想隨著他的氣息死去,安靜的伴隨著他的氣息死去。
是誰,是誰在打擾我和他,“滾,給我滾開!”
我不要睜開眼,我不要醒來,卻發現身邊什麼也沒有,我要殺了那個吵醒我的人,我要殺了他。
我還是醒了,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