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推眼鏡,起身:“我去炒菜。”
走出來,看見強尼一個人在客廳坐著,隨便用英語問了句:“碧兒呢?”
“洗手間。”我點點頭,正打算去廚房,猛然旋轉身,中文?他聳肩一曬,我也聳聳肩,老外會說中文也不奇怪,我也會說英文嘛。
直到在餐桌上,我才發現強尼原來這麼風趣幽默,直逗得溫碧兒嗬嗬直笑,難怪溫碧兒會這麼喜歡他。
“若愚,你的兒子真漂亮!”強尼說道,“就像那虛幻的水晶球似的,剛剛看到,我還愣了一下。
我搔搔頭:“嗬嗬,漂亮是漂亮,隻不過是個男孩子,漂亮也實在不好。”沒辦法,我家基因突變,像若晨,像曉曉。
“NO!NO!NO!沒什麼不好,被女孩子追著跑!”
“也是,就不用像我這樣沒人要了。”說完,還感傷的歎了口氣。
說來,我怎麼就沒看見有女孩子來過我家呢?讓曉曉帶是不可能,可是,不是應該有女孩子集合一些人打著玩的名義來嗎?以前若晨的同學不就是?不過……好象全被若晨不客氣的趕走了。
自覺說錯話,強尼嘴裏SORRY個不停,卻讓溫碧兒接下話說要介紹些女孩子給我。
“爸爸,我不喜歡外人來家裏!”話一出,強尼與溫碧兒都尷尬到不行,而我隻有打哈哈的份,然後幹脆叫曉曉回房。
有一點,我很自豪,就是若晨與曉曉都很聽我的話,除了那件事,少有忤逆我的時候。
坐沒多久,他們也就走了,臨走前,隻聽溫碧兒不滿道:“若愚,你真該好好管教管教你那個兒子,太沒禮貌了,好歹我是他媽啊!”
我隻能汗顏答應著,既然你沒有身為母親的自覺,那又如何要你的兒子來視你如母親呢?我不怪曉曉,他是我的兒子啊。
晚上,我一直都被夢境纏繞,夢見了曉曉小時候的發生過的一些事,夢見六歲的他問著我世間的感情,我告訴他世間有親情、友情和愛情。
“那我愛爸爸,是屬於哪一種呢?”他又童稚的問道。
我好笑的拍拍他的頭,說道:“這當然是屬於親情啦,我的乖兒子。”
“是嗎?”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沉默了下來。
畫麵又跳轉到了他十歲生日的時候,他說出他的願望,他說,那不隻是他的願望,也是他的誓言,然後,我打了他一巴掌。
夢中,仿佛一直在回放那張十歲稚嫩的臉龐,詭異的陰暗,仿佛即將墮落的天使……自那以後,我忘了那個夜晚。
拉開窗簾,漫漫黑夜,點點星光,清晰可見,可是,中間隔了那透明的窗,觸摸的也不是外麵那沉靜的夜,而隻是那冰涼的玻璃。
若晨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他沒有解釋什麼,可是我很開心,看得出來,那個女孩子很喜歡若晨,若晨要她自己去找飯店,但我把她接回了家。
“哥哥,家裏沒空房。”若晨道出事實,我相信他是幸災樂禍的。
“我不介意和殘——若晨共住一室!”她馬上表明,讓我忍俊不禁。
她叫米娜,中美混血兒,中文很蹩腳,但還全都能說,她還說她是若晨客戶的女兒,來台灣玩的,很健談,無視若晨已黑了一半的臉,我和她聊的很開心。
正當我大表讚成的時候,“哥哥,我非常介意!”態度非常堅決。
我沒再堅持,即使我很希望能由這改變一些什麼,但我不會太勉強若晨,可是房間的事就變成了一大問題。
我說我隨便跟他們其中一個擠一擠,然後半個小時後,書房被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