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列車的車廂裏,望向窗外飛逝的風景,鄭相宇無不感慨時光流逝歲月蹉跎,想著兩年前他還坐在高中的教室裏拚命讀書,就像一眨眼,過了兩年。
趁這次小假期回家,他有兩個目的,一是看望父母和爺爺,第二,也是他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是接受了高中班主任高老師的邀請,回來給高老師班上的同學做一個簡單的大學生活彙報。高中那會兒,高老師也曾邀請大學裏的學哥來班上做彙報,那時他就幻想過,有一天他也要站在講台上,給學弟學妹們做彙報,而這簡單的幻想沒有幾年就實現了,這讓他感到異常的興奮。他至今還清楚的記得那位學哥的樣子和風範,著實讓他們班上的女生著迷了一段時日,而男生們則發誓要成為學哥,隻有湯······
不知怎麼的,雖然這個名字讓鄭相宇感到厭惡,可他還是會不經意間念到湯岩,而說起學哥來班上做彙報的事情,他就想笑,因為這是他唯一可以嘲笑湯岩的事情。當學哥站在講台上意氣風發、激情澎湃的給大家講著大學裏的美好時,一個極不和諧的呼嚕聲從班裏的後麵傳來,而他鄭相宇完全被學哥講的所吸引,竟然沒有在意這呼嚕聲竟是自己的同桌湯岩發出的,直到班主任高老師揪著湯岩的耳朵,將他攆出教室,他才注意到湯岩已在他身邊睡了好久。他笑湯岩的傻,錯過了這麼一場精彩的講演,湯岩卻對他嗤之以鼻,懶得與他辯論。
本來將笑容掛在臉上的鄭相宇,突然臉色一變,嘴角自言自語,“他從來沒有將我放在眼裏,我連對手都不是,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傲。”
鄭相宇的爺爺是縣裏有名的書法家,出生書香門第,從小學到初中,他一直是班裏的前幾名,老師和同學們都很尊重他,直到碰到湯岩,他才清楚什麼叫做恥辱,這個“小人”慣了的湯岩,讓他又氣又恨。如若問他的好脾氣是從哪裏來的,三年的同桌,就是閻王也被渡成佛了。
鄭相宇隻佩服湯岩一點,雖然湯岩歪門邪道,三年來在成績上,他卻終究沒能超過湯岩,按他自己的話說是,“你考咱班第一名,我,服。”那個“服”字,說的是那麼的心不甘情不願,可的的確確又是由內心而發出,雖然最後湯岩的第一名,讓他感覺到可恥甚至是肮髒,可是湯岩終究還是第一名。
想到湯岩,鄭相宇又想到了高老師,能駕馭得了湯岩這個孫子的老師,非高老師莫屬,如若換做其他老師,非得被湯岩氣瘋了不可,隻有高老師的氣度和性格能容下湯岩這個爛人。和湯岩分別時,他內心裏曾想過,最好今生不要再見,可是想到高老師的邀請,不知湯岩在不在列。雖然他曾想過不再見湯岩,可是想到要在高老師哪兒碰到舊日的冤家,他也倒是快意,他想他一定要風度井然,彬彬有禮,雖然成績上沒能超越湯岩,但他一定要用他的優秀將湯岩打敗。
再次見到高老師,依舊是那樣熟悉與親切,高老師拍了拍鄭相宇的肩膀說,“小夥子,有前途。”他依舊如往常般笑著向老師鞠了一躬,“謝謝老師誇獎。”他躲過老師的身體,使勁探頭看向高老師的身後,高老師身後的辦公室裏空無一人,他應該高興,高老師隻邀請了他一個人,可是他又有種莫名的失落感,仿佛少了那個人他有虛此行。
高老師看出了鄭相宇的意思,沒有說話,隻是笑笑將鄭相宇請到辦公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