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嘛，佐伊，你所有的反應都在告訴我，你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因為什麼而死，甚至知道到底是誰殺死了他！”
房間裏一瞬間陷入了沉默，這是個相當嚴重的指控，洛塞倫可以預想到佐伊會有些什麼樣的反應，最糟糕的版本裏，他或許會被趕到聖穀外的寒風中重新過他的野獸生活，雖然他還蠻喜歡那樣的日子，但傑洛特的委托就隻好泡湯了。
“我並不知道他是誰殺的，而他為什麼會死去，我也並不知道，但卻可以猜到一些。”
“那為什麼你——”
“因為那會毀了他的名聲。”佐伊平靜地說。
“但他已經死了，我很清楚，就算是在內地，也有入土為安蓋棺定論的說法，但是，現在殺死他的人卻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很好奇，你們打算在先祖序列中塞進一個冤魂？”
佐伊地垂下了眼睛，第一次在洛塞倫麵前顯出了迷茫的神態。
“我隻能祈求先祖願意接納他無助的遊魂，這是我作為一個妻子能夠做的最後一樣事情。如果我任由自己猜測中的事情發生，那他將被族人唾棄，而且將永遠失去先祖的庇佑。”
洛塞倫又露出了常見的玩味表情，手撫上了下巴底開始嶄露頭角的須根。
“因為一個自己都沒法確認的醜聞而甘願讓自己的丈夫含恨而逝，你真覺得能用這個理由來說服我？”
“難道我丈夫的父親，偉大的西雅圖大酋長就沒有告訴過你他的擔憂？”佐伊終於失去了冷靜的態度，口氣衝動地反問。
“噢，他的擔憂，”洛塞倫甚至換上了悠然自得的惱人語氣，“他的確是說過一些東西，但就我所知，這東西一點兒都不適合跟你講，你又是怎麼知道他的擔憂？你不會也是推測出他正好也知情吧？在我看來你好像偷聽得有點兒太多了啊。”
“所以你在知道了事情來龍去脈後還來質問我這個喪夫的寡婦，而不是去問問那個把一切好處都拿在手上的女人！”佐伊的毫無退讓地瞪著狩魔獵人，仿佛要用目光把他洞穿。
“奇怪哪，我看德魯娜還挺關心你的啊~~難道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嗎？”
“我們的確是一起長大，”旺達的妻子不屑地別過頭，“但朋友？那隻是你在她口中聽到的偽善說法吧。她隻不過是個無能的懦弱家夥，對誰也不敢吐露真情的爛好人而已。”
“看來我們所掌握的語言的確不太一樣，在內地，我們把這樣的性格稱之為平易近人，是個褒義詞。”
“我倒也知道一個內地才有的詞語，專門用來形容那些吸引著男人圍著她團團打轉的家夥，那叫‘妓女’。”
“你還真是學識豐富啊，女士，”洛塞倫諷刺地一笑，“所以說令你不滿的並不是她的性格，而是她的容貌與魅力。哈，就正如我們這些男人在哪個地方都喜愛追求美色一樣，女性間的妒忌與明爭暗鬥看來也是在大陸的哪一頭都有啊。考慮到你們在外表上算是不相伯仲，我隻能坦白地說，佐伊，令那些男人們離開你而去到德魯娜身邊的，恰恰是你的性格問題。”
佐伊的麵孔染上了一層寒霜，但卻出人意料地忍住了火氣。西雅圖把她選作繼任者，並不是毫無理由的。
“我把你請到這裏來，並不是要讓你分析我的過往人生，洛塞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