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我母親她,她肝癌去世了。”
“你們...你們能不能借我點...借點錢,隻要五萬,我想好好埋葬我母親。“
“我發誓!這輩子,做牛做馬我都會報答你們,報答青竹的。”
大雪封山。
偏僻的小山村村口,方塵掏出手機,雙手凍的通紅,身體微微顫抖,嗓音都有些停滯。
“借什麼借,你個廢物,吃我們葉家的,用我們葉家的,現在一個葬禮還要五萬?“
話音未完,嶽父沒說話,那方便傳來一道尖酸刻薄的中年女子嗓音。
“方塵,你給我記住了,你隻是我們葉家的入贅女婿,平日裏麵給你吃給你喝就夠了,不要想給我得寸進尺。”
“你母親肝癌晚期早就沒得治了,你拿了葉家幾十萬,花完了是你的事情!現在一個葬禮還想要我們出錢?”
“一個鄉下葬禮五萬塊,簡直在做夢,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再說了,他又不是你真正的生母,現在你可是我們方家的狗,青竹馬上休假回來,你馬上從那破村子滾回臨海市伺候她!”
嶽母林清在電話裏怒吼道。
方塵擦了擦眼淚,連忙搖頭。
“不是的,我爺爺說,我母親是木時金命,命格低下,一生淒苦無依,死後必須風光大藏,改變命格,這樣對日後....”
“滾!”
電話直接被對方掛掉。
方塵咬牙,連忙打起了另外一個電話。
他的妻子,葉青竹。
電話剛通,還沒來得及開口,那方便傳來了一道清冷的女子嗓音,極為冷淡:“我在跟朋友打高爾夫,有什麼事情等我出差結束再說。”
語罷,便掛了電話,根本沒有在意方塵一秒鍾。
方塵絕望的低下了頭,看不見表情,又有兩行滾燙的淚水從麵龐滴落在雪地中,濺起兩個小洞。
“五萬....隻需要最後五萬了!“
方塵喃喃道,四顧環視,臉色卻帶著深深的絕望。
爺爺十年前去世,家中便隻有了他跟養母沈梅,他遵循爺爺死前遺願,進入了葉家作上門女婿,而在外人看來已經被貼上了廢物和軟蛋的標簽。
可緊接著養母染病,這些年其實早已經花光了家中和葉家給的所有資金,甚至於連家產都已經變賣給親戚,才撐到現在。
然而現在....再也支撐不住了,五萬成為了壓垮他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個貧窮的小山村內,又有誰能夠擁有那麼多錢,又有誰願意借給他們?
“不行,隻要有一絲機會我不能放棄!”
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塵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臉色重新變得堅毅起來,咬牙道:“我一定要將五萬拿到手,這樣母親在九泉之下也能夠安息!”
他大踏步來到了一座二樓別墅門前,微微恍惚,曾幾何時,這裏才是他的家。
他猶豫了一下,徹底放下了尊嚴,咬著牙敲了敲門。
一個麵容刻薄的中年婦女開了門。
看著方塵,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滾!沒錢!你媽死都死了,還要什麼葬禮錢!”
方塵麵色漲紅,苦苦哀求道。
“二姨,我知道你們家有錢,不要多的,就隻需要五萬....等我母親大葬後我一定還清!”
“滾蛋,人死都死了,還花那麼多錢作什麼,你腦子有病啊!”
中年婦女惡狠狠咬牙道:“跟你當親戚真是倒了我八輩子血黴!自己廢物去當了上門女婿,也連累我們當作笑柄,滾!”
語罷,一個跟中年婦女七八分相似的青年走了出來,皺著眉看了方塵一眼。
也頓時說道。
“都借給你一千塊錢了,你還不知足?你特麼沒錢找葉家借啊,那是你吃軟飯的地方,找我們這些窮親戚作什麼,滾滾滾!”
“哪家沒死人,要是死個人就借錢,我們還過不過日子了?”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一邊說著,對方一邊狠心的關上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