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大家們,舞起來,嗨起來!”孫海舞動起僵硬的腰肢,在昏黃的燈光下,調動著氣氛。
原本緊張的氛圍也在眾人的歡笑中,逐漸的淡化。
“真的很難想象,你們竟然可以這麼樂觀。”鄭雪恢複了些許體力,正喝著屠宰場特調汽水,“我希望下次給我來杯無糖的。”
看著一臉口嫌體直的鄭雪,周白就忍不住吐槽。
“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這算什麼樣子。”
鄭雪無所謂的聳聳肩。
“哎呀,姐姐我現在重傷在身,還被你們俘虜在了這,身份什麼的早就不重要了。”
話音落下,鄭雪向著遠處的女學生招了招手,“這裏,這裏需要小蛋糕。”
女學生看到鄭雪招手,端著金屬餐盤從人群中擠過,等路過周白身邊的時候,害羞的低著頭,不敢直視周白。
“給...給。”
接過小蛋糕的鄭雪,滿足的咬了一大口,“唔,滿足。”
“這個...是你的...”女學生將一塊小蛋糕遞給周白,周白接過後禮貌道謝。
被道謝的女學生一臉羞澀的走進人群裏。
身旁的鄭雪嘖嘖兩聲,“她對你有意思,你怎麼看?”
周白沉思片刻,走到了女學生麵前,“你是個好人。”
女學生:“???”
鄭雪猛地咳嗽了一下。
邢理理在陰暗的角落裏看著這一幕,莫名的感覺到了心安。
等周白回到鄭雪旁邊。
鄭雪猛灌了一大口汽水壓壓驚。
“那她呢?”
“我可看出來了,她很在意你!”
周白沉吟了片刻,說道。
“她是那種即使我提出了瑟瑟的要求,她也會抗拒但卻羞澀的不會拒絕,而且還會悶著不發出聲音的性格。”
“所以...”
鄭雪:“所以?”
“所以,我要不要先去染個黃毛,這樣負罪感還低點。”
鄭雪豎起了大拇指,“你他娘的是個出生。”
歡快,輕鬆的氛圍在屠宰場彌漫。
所有人緊繃的心神都放鬆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在這種,沒有太陽與星辰月亮的地方,本是無所謂晝夜的。
可現在,所有人心中都感受到,一股不詳的氣息自這片死寂的大地升起。
他們確確實實的感受到,夜晚降臨了。
明明是連能不能回家,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的眾人。
卻在這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溫暖。
就像是回家了一樣。
此刻,倦意在每個人的心頭湧現,帶著沉沉的睡意,幸存者們在清理好的房間裏,席地而睡。
鼾聲四起。
邢理理:“周白...晚安。”
周白點點頭,輕輕摸了摸邢理理的頭頂,“晚安。”
良久,輕微的鼾聲自邢理理的嘴中發出...周白見狀,輕聲起身,朝外走去。
穿過狹窄逼仄的走廊,周白走進了一間奧因克專門用來屠宰異獸的房間。
推門進入,濃鬱的血腥味道,令周白直犯惡心。
“你真該清理清理這裏了。”周白吐槽。
奧因克揮舞手裏的菜刀,毫不客氣道,“滾出去。”
周白歎了口氣,擺擺手。
這隻豬還挺傲嬌的。
“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奧因克沉吟半響,不做任何答複。
周白直接問道。
“首先,你說過,你以前是頭豬,真的假的?”
“真的。”
“我是外來者這件事,你應該很清楚吧。”
“當然,你不是我所熟知的世界中的人。”
“那麼,你...你們在對抗什麼?”
奧因克忽然愣住,他抬眸看向周白。
“對抗什麼...”
周白說:“你所屠宰的異獸,都是要交付前線的,你們在和什麼做著對抗,到底是什麼?”
奧因克搖了搖頭。
“我並不知道。”
周白追問,“可...”
奧因克不悅地說,“我是隻豬,你渴望一隻豬知道些什麼,我能在這裏和你對話,已經很不錯了!”
“你說的很對,但是...”
“別給我廢話,說你來找我幹什麼。”奧因克放下了手裏的菜刀,注視著周白。
周白嘿嘿一笑,“這裏的地圖有伐。”
“有。”
奧因克在身上那沾滿油汙與血漬的圍裙裏掏了掏。
一張邊角皺起的泛黃地圖便直接扔給了周白。
“拿著,趕緊滾。”
“好嘞。”周白接過地圖,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