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告訴我。”眉梢眼角都是急迫,藍衣女子緊握的雙拳冒出細細的汗珠,她緊張,也害怕。害怕聽到不敢聽到的事實。
“你先告訴我離開之法!”月溶溶聲音堅定,容不得半分妥協。在強大的藍衣女子麵前,如若不爭取到最有利的優勢,他們還是死路一條。
他們猶如俎上肉,盤中餐。稍有機會就必須爭取最大利益,或許還有掌刀,主宰生死的權利。
“奸詐的人類,我乃海神座下守護神獸——鮫藍歌,豈會背信棄義?”抬起藍眸,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溶溶,人類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陰險狡詐,難以琢磨。
“在這個世界生存,就如刀口舔血,我現在弱如螻蟻,跟你做交易,根本是與虎謀皮,我怎麼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你說不說,一句話!”
從月溶溶淡定從容的眸子裏,琢磨不透她在想什麼,鮫藍歌心裏越發著急,千年來隻有這麼一個人類能來到這裏,難道還要在等千年?
“接著。”鮫藍歌取下耳際的白花,指尖一彈,白色的花朵輕盈的在空中旋轉飛舞,落在月光陣內,月溶溶的掌心。
觸手生溫,遠看真真是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細細觀察才發現竟是由晶石打造的煉器。果然是神獸,拿的出來的都是世間絕無僅有的寶貝。
“這是海中月,月神哥哥的煉造的空間神器,隻要你能契約了它。就可以收納神力石,離開這裏。但是神煉造的神器都有身份的認證,天,地,人三界自有法則,三界互不相犯,不是天界人不是契約天界神器。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看見海中月,鮫藍歌難得露出笑容,冷落美豔的臉龐,因此變的柔和,腦海裏閃現出竟是月神把海中月別在她耳際的場景,那麼熟悉,仿佛就在昨天。
“一試便知。”想來鮫藍歌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傷害蒙騙她,加上白蓮,還有血界的緣故,一個大膽的念頭在月溶溶心裏開了花。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倒不如放膽一試。
戳破指尖,一滴腥紅滴落在白花花瓣上。白光乍現,消弭時,白色花朵儼然變成一支淡雅古典,雕刻著海中月模樣的簪子,契約成功了。
“你果然跟月神哥哥有關係,你竟然是月神哥哥的血脈,月神哥哥竟然拋棄了我,他真的是嫌棄我嗎,嫌棄我是一個神獸嗎,果真是因為神獸有別嗎?哈哈,神獸有別....”帶著無盡的哀痛與悲涼,心痛的感覺幾乎要將她淹沒。
隨即又狂虐的大笑起來,笑意裏的苦澀,猙獰,鮫藍歌隻覺得自己要死去。海神哥哥沒有騙她,一切都是真的。
神獸有別,滿心的愛戀,卻因四個字,成了千年之殤。
“我不是他的血脈,他失約於你,讓你空等千年,不是拋棄,嫌棄你,而是他來不了。”月溶溶微微張口,想說什麼,心裏不知從何說起。
“真的嗎?”心痛的感覺將她打入無盡黑暗,卻因月溶溶淡淡的話語,又看見一絲光明,質疑溢滿鮫藍歌的雙眸,不是血脈,如何能契約月神的煉器?“為什麼來不了?為什麼?”
“因為他死了。”
月溶溶簡單的五個字,字字撕裂著她脆弱的心,撕裂的心在滴血,痛苦,絕望肆虐縱橫,鮫藍歌從內到外一片傷痕累累。
不可能,月神哥哥怎麼會死,不會死,他是神,怎麼會死,怎麼會死?
鮫藍歌猶如在浩淼的大海中抓到一根救命的浮木,黑暗瞬籠的街道看見一盞指路的明燈,一改悲痛欲絕的表情,憤怒漲紅了雙眼,吼叫道:”大膽的人類,月神哥哥是天神怎麼會死,你竟敢欺騙我!!”
“相傳在千年前,暗帝殘殺月族,月神為保月族,與暗帝一戰....”
月溶溶不理會鮫藍歌的情緒變化,幽幽的說著她所知道的一切,包括沉淪之心的誕生,還有黑暗果實成熟進入她體內,沉淪之心消失的一切一切。
“我完成海中月的契約,我更加確定,沉淪之心沒有消失,竟然與我的身體相融合了,我想因為這樣,我才擁有月神的血脈,能使用月神的一切。”
輕蹙眉,看著鮫藍歌的表情從悲痛欲絕,到憤怒,最後慢慢安靜下來,嘴角流瀉出來的,盡是苦澀。
“月神哥哥、、、”鮫藍歌嗓音低沉,微微暗啞,一種酸澀的感覺從心尖上蔓延開來。
“想哭就哭起來把。”淡淡的別過身去,月溶溶想著,盡管再痛,神獸也不想在人類麵前表現脆弱的一麵吧。
“他說過,不想看見我哭泣,因為他會心痛。”嘶啞的聲音飄出,哽咽聲越來越重,鮫藍歌滿腦子裏都是那一年的海中月綻放的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