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陳誌的取舍(1 / 1)

我走下床,赤腳站在木地板上,拿起吉他把背帶係上,低下頭站了一會兒。然後就想起了林雪。

我抬起頭,開始彈唱,四周靜悄悄的,沒有絲毫雜音。小魚和趙宛如睜著大大的眼睛,用手托住腮幫,眼神流露看起來很特別,像是從來沒有見過我,或者說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我。

一曲終了,趙宛如說沒想到你骨子裏麵是這樣的,我沒說話,心情還行,就順勢坐下來。小魚說糟糕,我說怎麼了,不好聽嗎?她說忘記錄像了。

當時大家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氣氛有點沉悶,陳誌說接下來讓我演奏一曲怎麼樣,我說抓緊來吧。

陳誌唱了《北京一夜》和《一無所有》,接下來我倆一起唱了幾首,她倆看的一愣一愣的,說沒想到你們還有這麼文藝的一麵。我說別再誇了,不然馬上我倆要飛天上去咯。

當時已經快半夜了,肚子也空空的,我說好餓,有沒有什麼吃的,小魚得意地一笑,把陳誌叫上走出房間,回來小魚拿一大包零食,有雞腿、香腸、花生米和餅幹,陳誌抱著許多罐裝啤酒。

我們四個下床光著腳坐在房間的地板上,嘻嘻哈話地吃,快快樂樂地笑。睡意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暢快。

我嘴裏嚼著雞腿就著啤酒,問小魚覺得陳誌這小子怎麼樣,小魚說挺好的,我說你們這倆看起來那麼般配,不如湊一塊兒過吧。陳誌輕輕錘我一拳,說我什麼時候改行做紅娘了,我說我真的覺得你倆挺合適,陳誌說別開玩笑了,小魚眼神變得黯淡起來。

我知道他心裏還在想著張佳佳,我說你怎麼不知道珍惜眼前人呢。他說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我說我又怎麼,他說有多少好女孩在你麵前你珍惜過。我說是我自己不夠好,他說你真的這麼認為的?

我說你老是跟我教什麼勁,他說你先跟我較勁的,我說好那咱們該怎麼解決吧,他說你說怎麼辦,我說出去?他說走!

我倆滿地找鞋子,小魚坐在那看著我倆不說話,趙宛如低著頭也沒有點要阻攔的趨勢。我倆穿上鞋下樓,我往前麵草坪走,他在後麵跟上,一聲不吭。

我轉臉一拳頭砸他臉上,他悶哼一聲,抬腿用膝蓋頂我肚子一下,當時吃的飽飽的,感覺像是要炸開一樣,翻江倒海的疼。我捂住肚子彎下腰,陳誌往地上吐了口血,嘴唇已經破了,我猛地站起來踹他一腳,他後退幾步靠在樹上,向我撲過來,我們倆就抱住使勁甩,兩人一塊兒倒在地上打滾,我臉上挨好幾下,不過他也不好受,等我倆精疲力盡,並肩躺在地上喘粗氣。

為什麼打架心裏也都清楚,壓抑的太久早需要釋放,我為了林雪他為了張佳佳,我忽然覺得我倆是最可憐的兩個人。

過了一會,陳誌拍拍我胳膊說走上去吧,都困了,我說是有點。我倆一塊走了上去。

我感覺渾身到處都疼,衣裳上也全都是泥土,倆人都鼻青臉腫的,不知道的以為遭搶劫了呢。我們上去時候門開著的,隻有小魚那間臥室亮著燈,我倆走進去,她兩個人還保持剛才的姿勢,不過空啤酒罐多了幾個。

趙宛如抬頭看了看,說回來了,我說嗯,她說你倆有什麼想說的,陳誌說現在我隻想蒙著頭睡一覺,小魚說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陳誌說有。

我說宛如咱們倆出來吧,趙宛如看眼陳誌,似乎是想說什麼,終究是沒說,站起來徑直往她臥室走去,進臥室後沒關門,我跟在她後麵進去,順便把兩扇門都拉上。

趙宛如的臥室比小魚的又簡單點,一張不大的書桌上擺滿書籍和一台電腦,前麵有把木椅,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櫃,牆上貼滿英文單詞,地上和床鋪都很幹淨整潔,空氣中有股子淡淡的清香。

她在床沿坐下,我看著渾身的土隻好拉過來椅子坐下。

她說謝謝你,我說謝我什麼,她說謝謝你保密。我說別提那事了,我都忘了,她說我可沒忘。

我說像你這樣的女生應該有不少人喜歡才對,她說你喜歡嗎,我說我不知道,她說你覺得我怎麼樣,我說我覺得你性格特好,柔情似水,將來一定是個賢妻良母。

她說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說我喜歡的不是你這種類型,她把臉一抬,說:我真想見見那個叫林雪的女人。

我說我已經和她分手了,她說可是你還是在心裏喜歡她的。

我說可能吧。我倆都不再說話。

長久的沉默。

在另一間房子裏,卻是完全不同的場麵。後來我才知道我的那拳暴打,使得陳誌決定放棄張佳佳,選擇趣味相投的林小魚。

當天晚上陳誌把從上大學後直到這次出來前和張佳佳的事全都說給小魚聽了,並且說自己現在終於知道最喜歡的人是小魚,我在隔壁房間裏左等右等老是不見陳誌出來,自己到浴室衝個澡回房間睡去了,我以為倆人一定是激情燃燒呢,誰知道竟然隻是說了一夜的瞧瞧話。

我為他倆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