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倒滿兩杯酒的時候，我想起了我曾對靈兒說的話，“靈兒，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慶幸的，愛上你也是我人生最幸福的事，為了我們的相識相愛來幹一杯。”
我依然記得靈兒那深情的雙眼，一直默默地盯著我，沒有言語。也許，真正的愛，不易說出口。
當我再次舉起兩杯酒一飲而盡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這個十月的十月白很猛烈，似乎有點上頭了。
“來，幹！”當年的靈兒也不失豪爽地一飲而盡，接著給我介紹了這十月白的來曆。“這‘十月白’可是我們周莊的佳品，因為周莊盛產稻米，舊時的釀酒行業也十分地發達，全盛時期，大大小小的有14家酒作坊。”
我想著想著，似乎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
“我們這裏白酒的釀製很複雜：用新糯米蒸成飯，調入酒藥後，放到缸中，等它成為酒釀，漉去酒糟，再加河水貯於甏中，然後將甏放到牆壁旁。過一個月後，就成了色清味美的‘靠壁清’。這種白酒為何叫十月白，是因為農曆十月釀製的酒是最好的，可以成其為珍品，所以人們就稱之為‘十月白’。據《周莊鎮誌》記載：有木瀆酒家邀此間酒工往彼釀之，味終遠遜，良由南湖蜆江之水使然耳。”
“哇，這釀酒還有這麼多講究啊？”
“那當然了，我小時候見我外公釀過這種十月白。”
我不知道我與靈兒是不是屬於“一見鍾情”，但當年的我就是這樣對靈兒說的，“來，靈兒，再為了我們一見鍾情而幹杯！”
“那為我們的一見鍾情喝交杯酒吧，好嗎？”我禁不住笑了起來，想起靈兒當年突然興奮起來的樣子。
“交杯酒？這地方，你不怕別人說嗎？”我如今一個人端起兩杯酒，也不管別人怎麼看我，自己喝起了交杯酒。
“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當年的靈兒，聽了我說的話，低下頭似乎有點沮喪。
“靈兒，對不起，我不是——”我表示很歉意並把酒杯舉到她的麵前。“來，為了我們的一見鍾情喝交杯酒。”
“我隻是——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所謂的一見鍾情會不會永遠？”我還記得靈兒抬起頭看著我，噘著嘴的樣子很可愛。“我是不是很傻，男人是不會愛傻女人的。”
“靈兒，是我不好，但我相信我們彼此的感情是真摯的，雖然我們的愛情在那一瞬間盛開，但我相信我們的愛情不是曇花，永遠也不會凋零，我也會永遠地愛著你。”
“我相信你！”八年前，她把酒杯舉到我的麵前，而如今，我隻有自己把酒杯舉到自己的麵前。
當我想起靈兒一口氣喝下我杯中的酒，可我卻無法噎下她那杯中的酒，那酒久久地停留在我的嘴裏，我感覺到的是那酒的“辛酸”，不是香醇。
當我回憶起曾經的那杯交杯酒，如今依舊在我的腦海裏久久地停留著，我不知什麼時候，完全沉醉在了無限的傷痛中，當初的我，完全沉浸在靈兒的愛中，而如今，我不是害怕自己會不再愛她，而是不能再去愛她……愛，有時真的是件痛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