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烽奪回瓶子,小心翼翼的灑在海憶的傷口上,擦掉從傷口流下的藥水,重新包紮起來,把剩下的藥水扔給律塵,以律塵的能力應該能配製出相同的藥水,所以這是個很對的決定。
“她什麼時候會醒?你幹嘛弄暈他?”彥寧看著海憶沒有任何反應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施了術,海憶怎麼會早睡這麼久。
“進來之前我施了術,我怕她不肯乖乖的讓我上藥”
千尋笑了笑,原來他隻可以在海憶不知道的情況下接近,還以為他有什麼能耐呢。
“你們不是很熟的嗎?怎麼會不肯乖乖聽你的?”千尋笑道。
“我有說我們很熟嗎?還不是怕她像某些人一樣不識好人心!”
“這裏是有結界的,你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了不起啊!”
“你們這結界,對付對付小角色還好,要是真正的高手來了,簡直不堪一擊”
這結界是防止千絡報複而設,雖然千尋清楚這結界的實力,沐烽這種麵對千絡整個第三精隊都麵不改色的人進來,也是情理之中。
“看來我要想想怎麼才能讓你進來的時候有點挑戰性了!”
“那倒不必了,我已經叫鏈晝駐陣了,就算是寧天炙來了,也不會輕易進來的!”
“你有沒有找到解毒的辦法呢?”
“沒有,不過找到了有奇效的藥水,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找到了吧!需要我幫忙就開口,這丫頭的事就是我的事!”
沐烽對海憶倒是上心得很,千尋更加肯定這事情不用請,隻要千尋開口說關於解毒方法的事沐烽一定會自己主動站出來幫忙。
“那好啊!想要解毒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入焰度找到血池,怎麼樣敢嗎?”
麵對千尋的試探,沐烽哪有什麼不敢的,千尋真是多慮了。
“有什麼敢不敢的,你也說了這是唯一的辦法,敢要去,不敢也要去,這不都是廢話嘛!”
沐烽果然還是一口答應了,趁著焰度火焰最小時進入,這樣比較安全,兩個人約定明天的淩晨四點在焰度的入口碰麵,一切都是最後的期限。
沐烽轉眼間消失在眾人麵前,沐烽一離開,海憶就自己醒了過來,剛剛清醒地海憶發現千尋四人都站在自己麵前,覺得震驚。
難鬧剛剛我怎麼了嗎?怎麼都在這裏?四人齊齊出現在麵前,海憶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海憶的一臉迷茫,彥寧向她解釋,律塵拿著剩下的藥水接著回去研究,錫羽也回去了,彥寧向海憶解釋完,海憶真的覺得傷口確實不會痛了,不過進門之前對她施術這可不是什麼好辦法。
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是也算是同生共死,海憶怎麼會覺得沐烽會害自己呢,真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雖然嘴上沒有說沐烽什麼好話,但心裏卻是感激他,一個不算熟悉的人對自己這麼好,也是難得這份心。
千尋四人準備著明天會用到的東西,以免發生意外時手足無措。
剩下的時間就是等待,等到明天淩晨,成功進入焰度,找到血池就可以結束噩夢了,最起碼是現在的噩夢。
海憶知道自己明天要麼生,要麼死,她也覺得應該拚一拚,隻是如果自己真的出了意外,不知道還在世的媽媽要誰照顧,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師傅會怎樣。
扶著牆壁一步一步的走著,腦海出現的都是自己要是沒能回得來該怎麼辦,不知不覺向前望去,是薑琴的房間。
站在門前,不知道自己是否該敲開那扇門,自己又該說些什麼呢?
海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停留在門前的手不知道是該向前,還是該放下。
如果敲開這扇門,跟媽媽說,這可能是自己見她的最後一麵,然後讓剛剛失去丈夫的母親再傷心一次,還是不敲開,轉身走掉,就算明天自己沒能回來,也不要怨恨沒能見上最後一麵?
可是就算平安回來,自己還是不能麵對因為自己的任性而讓自己失去父親,讓母親失去丈夫的現實。
算了,放下麵前的手,或許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再有臉麵去見她了吧。
她無奈的向身後走去,這是她想見卻又覺得虧欠的人。
“小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海憶條件反射的一回頭。
那人不就是薑琴!海憶隻是默默的看著,沒有說話。
“怎麼走到門口了,還不進來?”
薑琴從門鏡中看見一臉猶豫的海憶,手拿起來又放下,最後轉身走掉,自己也不忍心這樣。
“我。”海憶開始吞吞吐吐。
薑琴拉著她走進自己的房間,海憶麵對薑琴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媽媽,自己明天將會麵臨死結。
“小憶,你怎麼了,怎麼到了門口又走了!”
原來薑琴全部都看見了,該怎麼解釋呢?
“我隻是路過而已,沒想好要說什麼,所以。”
薑琴看著麵前自己的孩子,說話時再也不像以前一樣笑著看著自己,而是微微的低著頭,連眼神都不敢跟她交彙,像犯了錯誤事的心虛樣子。
可憐海憶還是沒有明白,這一切並不是她的錯。
“小憶,這不是你的錯,媽媽怎麼會怪你呢!”
薑琴實在是想讓海憶清楚自己沒錯,可是越是這樣,海憶就越覺得自己有錯,隻是大家怕她難過安慰她罷了。
“別安慰我了,我毀掉的一切我會盡全力彌補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傷好了才可以像千尋他們一樣做個真正的獵魅人,如果你想彌補所謂的你的錯”
可能沒人告訴薑琴海憶身中噬骨之毒的事,隻是認為傷好了海憶就可以站起來。
可是傷好了就真的可以站起來了嗎?如果隻是皮肉之苦還可以痊愈,可是心裏的傷跟中的毒該怎麼辦?
海憶隻是歎息了一聲,一步一步退出了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她已經見過了最放不下的人,卻不能說太多,說得太多隻會讓薑琴傷心罷了。
海憶現在不就是生死兩端,生,談何容易,又必須活下去,死,那麼輕易,卻又不能靠近。
明天是生還是死,不管什麼結果,海憶都認命了。
就像當初的晚宴,那些無辜的喜好浮華的人,死在浮華之下,不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