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大雪紛飛,寒風瑟瑟。王府,一個破舊的小院裏,搖搖欲墜的窗戶被寒風吹得泠泠作響。屋裏,因屋頂破敗,好幾處都透露出刺骨的寒光,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因常年無人問津,屋裏沒有取暖的炭火,也沒有夜用的油燈。漆黑的屋子裏,冰冷的木床上,此時正躺著一個全身傷痕累累、臉麵臃腫、毫無生氣的女子,隱約間隻聽見床邊的丫鬟不斷在哭喊,王妃,王妃,你醒醒,醒醒……
王府書房裏,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襟危坐在一把輪椅上,陰暗的燈光下,隱約顯露出一張迷人的俊臉,但就是冰冷了些,讓人不敢直視。此人,正是在戰場上橫掃千軍的活閻王-李熠。
此時,李熠旁邊站著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雙頎長水潤勻稱的秀腿裸露著,就連秀美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發出誘人的邀請。
與慕卿卿的破舊小院比起來,這裏就像天堂,暖融融的屋子裏,溫暖和諧,還有若隱若現的曖昧。若是換作其他男人,恐怕早已失去心智了,但對於雙目失明的李熠來說,壓根就起不到勾引的作用。書房裏,濃烈的香水彌漫,讓李熠眉頭緊皺,但他並未把該女子趕出去。書房外,隻聽見女子用嬌軟的聲音說道,熠哥哥,我們好久沒見麵了,你怎麼都不去找我,母親又不讓我經常來你府上,今天我還是偷偷出來的呢?
李熠對著女子溫聲說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確實不該常來。可是,可是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小時候我們不是經常一起玩的嗎?怎麼現在就不行了呢?謝婉蓉幽怨的說道。
其實,在謝婉蓉的心裏,她早已把李熠當成她未來的夫君了,隻是後來李熠殘廢後,謝婉蓉的母親就嚴禁謝婉蓉和李熠走動,女兒的心思,做母親的當然看得一清二楚。謝婉蓉邊抱怨母親,邊偷偷睥睨著李熠的側顏,哪怕現在李熠殘廢了,她仍然愛戀著他,心中一片漣漪,好似小鹿亂撞。然而,天公不作美,這樣美好的畫麵並沒有維持多久。
暗衛蔥蔥來報,回稟王爺,王妃她……
話未說完,女子就怒斥,哪裏來的王妃,那不過是那位派來的一條狗罷了,王爺身體本就虛弱,不要一點點小事就來煩王爺,那還要你們這些下人何用。此時,該女子哪裏還有剛才的嬌羞。說完,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誤,隻是剛才一時著急就原形畢露了。該女子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焦急的對李熠解釋道,熠哥哥,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隻是太生氣了,對不起,我也是為了你的身體想著,一時著急就……
慕卿卿在王府本就不受寵,府中的人都知她是那位安排來監視王爺的,女子想著平時她私底下欺負慕卿卿,李熠都不管,於是剛才在李熠麵前就大膽了些。
李熠眉頭微皺,但並未斥責她,此女正是與李熠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謝婉蓉,她的父親是一位將軍,常年與李熠征戰沙場,他不僅是李熠戰場上的師父,李熠更是把他當做父親一樣的愛戴。所以在李府,私底下大家都把謝婉蓉當成真正的王妃,而慕卿卿,不過是一個不被待見,早已名存實亡的王妃罷了,要不是因為王爺殘廢,還有皇上的聖旨,她慕卿卿怕是連王府的門都進不來。
在王府眾人的眼中,謝婉蓉溫柔賢惠,體諒下人,關心王爺。其實私底下,要是誰得罪她,擋她的路,她就用陰狠的手段讓那人閉嘴。
李熠並未因謝婉蓉的話而讓暗衛退下,而是用毫無焦點的眼神溫聲對謝婉蓉說,蓉兒,你先回去吧!我,謝婉蓉話未說完,隻聽李熠喊道,零七,送一下謝小姐。謝婉蓉好不容易來一次王府,本想多和李熠培養一下感情,沒成想今天因為她派人把慕卿卿打得太慘,反而壞了他與王爺相處的機會。謝婉蓉雖心有不甘,但也隻能退下,此時,謝婉蓉心裏恨透了慕卿卿。門外,謝婉蓉雙手捏緊手帕,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陰狠著眼,心裏咒罵著慕卿卿最好死了。
待謝婉蓉離開以後,李熠沉著一張臉。
“什麼事”。
回稟王爺,王妃病得很嚴重,快不行了。
不是一直還好好的嗎?怎麼就病了呢?暗衛躊躇的說道,今日午時時,謝小姐剛到王府,她看你沒在府中,就帶著一眾丫鬟去了王妃的院子裏,然後就,就把王妃給打了。王妃渾身是傷,現在慘白著臉躺在床上,看起來氣息很微弱。蓉兒,怎麼又是她。
李熠對慕卿卿的生死並不感興趣,隻是他也不想讓她死,死了那位還會繼續送人進來。進王府這兩年來慕卿卿也沒掀起什麼波瀾來,相對於其他女人,慕卿卿更好對付。
“零七”。
“在”,王爺。
去叫一個府醫過去看看,不能讓她就這麼輕易的死了,遊戲還未結束呢!她怎麼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