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手機鈴聲響了,很意外的,來電竟然是秦然,真是稀奇啊。
“喂。”張茉莉接起電話。
“最近身體還好嗎?”清冷且有質感的聲音通過聽筒傳出。
張茉莉很早之前就捫心自問,自己到底喜歡秦然什麼,後來,她發現她喜歡秦然的一切。
握著手機的手緩緩收緊,她真是愛慘了這個男人,光是聽著他的聲音就想繳械投降。
艱難地咬住下唇,緩慢回道:“好啊。”
電話那邊的秦然默了一瞬,繼續說:“那天酒會你遇到或者是接觸了什麼人嗎?”
秦然沒明說,但她知道他想問什麼。
可是,說什麼呢?
說她病了,夢到一片陰森的枯木,詭異的血月,清淡的花香,還有猩紅的血跡……
眩暈惡心頓時襲來,張茉莉單手捂住嘴唇幹嘔,電話那頭的秦然有所察覺,沉聲道:“你還好嗎?”
電話聽筒發出輕微得沙沙聲響,好一會,秦然聽到張茉莉輕聲開口,“秦然,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就請不要再打擾我了,好嗎?”
這次的沉默是來自秦然,許久,聽筒傳來歉意的聲音,“抱歉,打擾了。”
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流無聲落,張茉莉看著餐桌中央盛放的鮮花,一直搖擺的心緩緩落下。
一切都好似塵埃落定,答案始終縈繞在心口,隻是她一直不肯麵對。
她奢望著,卑微得期望可以得到哪怕是一點點地回應,秦然是殘忍的,同樣,他也是理智的,但愛情是感性的,那是一種衝動,一種身不由己。
“那,那我們再也不見吧!”張茉莉微笑著掛斷電話。
胸口鬱結的傷口緩緩撕裂,一股難言的悲傷如潮水般兜頭而下,外物漸漸剝離開來,她聽到了心髒跳動的聲音。
“噗通!噗通!”
她側身望著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陰雲密布,墨色的雲海奔騰翻滾,雷聲陣陣。
隨著一道觸目驚心的閃電呼嘯而過,焦黑腥氣的土地上,幹裂的枯枝一望無際。
張茉莉平靜地看著,不再害怕,不再抗拒,她輕聲低喃道:“是來接我的嗎?”
向南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張茉莉正在摘花,她手裏拿著一隻黃玫瑰,一片一片的花瓣被摘下來放進高腳杯,而餐桌上已經有一支光禿禿的花枝了。
向南:......
這是怎麼了?
她坐回座位支著下巴看某人辣手摧花,直到,又摘空一朵。
“嗨。”向南開口,“幹嘛呢,人家花都被拔禿了。”
張茉莉停手看了看,有些索然地丟掉花枝,淡淡道:“沒什麼,有些無聊。”
向南沒看出異常,以為她不盡興,安慰道:“沒事,一會我給你買一堆摘。”
張茉莉可有可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