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插曲一
殘月如刀,剃刮著黑暗中那孤寂的靈魂。
夜黑如墨,使夜的東西方變得也是黑的,黑的東西會讓人害怕。
人在黑夜裏也變得害怕,人變地是害怕的,當然人所在的社會也是黑暗的,不過我描寫的這地方並不算怎麼黑暗,也就是像雞公山和陰山,這些地方不算黑暗,但發生的一些事是害怕的。
二
罪惡往往是發生在白天的,隻是我們覺得這種罪惡的產和似乎於情於理,然而當白天向黑夜屈服了,那真正的罪惡就發生在黑夜,罪惡發生在黑夜,不發生在白天,那罪惡就變得更加的害怕,更加的恐怖,也更加的悲慘。
三
悲劇本身並不是悲劇,真正的悲劇是目睹悲劇發生的人。
四
黑夜裏發生的罪惡是讓人害怕,但黑夜裏發生的事並非完全是害怕,而且有些事必須發生在黑夜裏,不要能發生在白天的事當然就是發生在晚上,比如男人壓女人的事,就沒聽說發生在白天,迄今為止,這種事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發生在晚上。
男人壓女人的事,也是很正常的事,因為男人總得有女人,山裏人要女人並不是娶回家看的,是娶回壓的,所以這種事也是正常的。
壓女人的事正常,但壓錯女人的事不正常,壓錯女人的事大部分是發生在白天,因為白天不是壓女人的時候,晚上壓女人是不會錯的,即使壓錯了也認為你是對的,白天不一樣,白天,隻要你在壓女人,別人見了管你壓的是誰,都不是對的,當然得受到懲罰,所以大家都很少見到白天壓女人的男人、其實晚上壓也見不到,但一想就能想到有成億甚至上十億的人在壓女人。
萬昌就是壓錯了女人,以許有壓錯這個詞語是不嚴密的,做這種事的男人在這種行為還沒發生的時候都是有目的,應該說是故意的,但行為發生後大部分男人是後悔的,但發生了的事後悔也沒用。
萬昌壓錯的女人不是別人,是傻丫,就是他家裏的傻丫,並不是發生在白天,按前麵就的說法,在晚上壓錯女人也沒人說你錯了,但這是壓錯了女人並不壓錯了男人,壓錯了男隻要隻要人家沒說你錯,那什麼事都沒有,但壓錯了女人就麻煩了,沒有人說你錯也麻煩,因為壓錯的女人會肚子大,一個不會肚子大的女人肚子大了,那就麻煩了,萬昌就是壓錯了傻丫後肚子大了出的麻煩,這也得受到懲罰,除非把證據消滅,罪惡產生了,悲劇產生了,不過這是後話,還是談談傻丫。
五
傻丫,前麵已寫過了,一個與命運開了個玩笑的產物,不,不應該說是與命運開了個玩笑,應該說是命運與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或者說落後和愚昧的的產物,傻丫,打從娘胎出來後的哭聲開始,她隻是赤條條的血肉模糊的一團有生命的肉,全身是尿灰,按當地的說法這是會長命百歲的。
可是這棵幼小的心靈,這個赤條的小東西從尿灰撿起來後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在母親的懷裏尋找溫暖和*而是扯開那粘乎乎的兩條小腿看看中間有沒有那根像征男人香火的那條東西,有了好那根東西,這家男人高興,老的少的都高興,女人也高興,這說明女人爭氣給這家生了一個男孩,這家也就後繼有人了。
然而,那紅紅的兩腿間,光光的,凸凸的,隻有一條小小的口,誰又能清楚這裏像征卻是整個人類的出口,可悲啊。
沒有那小東西,男人不高興了,男人一不高興女人連坐月子的糖開水蛋都沒得吃,還會被男人罵。
“這個母狗在這裏跟老子掙了半天,還以為要他媽的拉一個娃出來,誰料是他媽的一個軟賀,”這一代的風俗,稱女娃為軟賀。
婆婆聽了兒子的罵聲,已知道是一個女娃,就在正屋的香火下麵的神靈麵前,天啊,菩薩的叫,聲音特別大,是故意叫給屋裏的女人聽的,女人剛生完娃,身子虛,聽見了也沒辦法忍著,隻怪自己腿間那條口不爭氣的,不會生兒娃。
當然,生女娃是第一胎的話倒什麼事沒有,隻不過像傻丫這種已在第四胎男人就急了,生娃這種事是要男人壓女人的,壓女人的這種事,不是說壓就壓的,要什麼時候壓就什麼時候壓,這還得選時間,因為這種壓並不是用手去壓,也不是用腳,得用根像征香火的東西,如果這東西是軟的,你想壓也壓不成,而且年紀大了那東西也就不行了,不要說那東西,就連人都不行了,這想生娃也難了,
說來說去,不管是吳在富心恨,還是吳在富的女人不爭氣,傻丫已成為事實,還是怪命,如果這不怪命為什麼在尿桶裏溺了半天還不死,死了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和沒生一樣,這是老天爺要她活下來,要她活下來,這像在對誰的懲罰,老天爺?人類?還是她的爹媽?還是她自己?這是誰也不清楚的答案,傻丫活著痛苦嗎?這對於她來說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沒什麼兩樣,因為他根本上不知道什麼叫痛苦,這是老天爺賜給吳在富的,也應該說是賜給全人類的,他要人類目睹這一切,看著這一切思考人類的問題,這也是一個給世人無言的教訓,正如前所說,悲劇是在悲劇本身並不淒慘,淒慘的是目睹悲劇發生的人,除非他不是人,心不是肉長的,但人的心那有不是肉長的,隻要是正常的人目睹這一切,他都會思考的也許我的想法錯了,人本身是一個人,而有些人卻是社會心態的體會,人才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人和別的動物一樣,心都是肉長的,也是人生父母養的,隻是人一旦使某些事情在迫於無奈下發生了就得心恨手恨地去處理,那他就不是動物了,就變成了魔鬼,但變成魔鬼了的人還是人,這人比魔鬼還可怕,萬昌兩口子奕如此,以後的故事中也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