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兩個人的距離比之前接近了幾厘米,寅嶽也是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摘下了那頂隨手戴來的鴨舌帽。
好在,額頭上淤青不大,放下劉海後能遮蓋掉大半。
見著連青雬眼裏沒有嫌棄,反而是帶著些許的好奇,寅嶽緊張的唇角終於是平複下來一些,薄唇微啟,將事實說了出來。
額頭上的淤青,當然不是走在路上摔了一跤,而是昨晚半夜他衝到了他父親的豪宅中,要他取消掉婚事,爭執之下,他父親撿起一個花瓶就砸了過來,醉酒之後意識模糊的他沒能躲開,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家庭暴力……
換作一般人,隻怕是敬而遠之。
即便是連青雬也是如此,對方這種家庭,還是別碰為妙,及時撤退才是良策。
然而,寅嶽不同。
有財有顏有身材,對人彬彬有禮,之前聽雲姨說過,他還在國外上大學的時候打過橄欖球,衣服下的肌肉怕是少不了。
無論如何,如此完美的對象,就因為家庭不和而放棄也太為奢侈。
更何況,寅嶽和她也挺投機,比如這部電影,二人感觸很是接近,回想起黑暗中見到那對眸子中帶著淚光,連青雬也不由得心動了一瞬。
“你就這麼討厭你爸安排的這樁婚事嗎?”
“討厭……應該不是這種程度的事。”寅嶽眸光微冷,瞳眸中含著的煞氣令四周空氣都仿佛下降了幾度,“準確的說,是恨,不僅僅是對這樁婚事,更是對他。”
寅嶽深深吸了一口氣:“從以前開始,我爸就喜歡對別人指手畫腳,他認為作為一個男孩子就該如何,作為一個女人又該如何,我的母親就是因為他……”
說到這,寅嶽似乎回想起什麼,緊緊地咬著牙,沉默了片刻。
連青雬斂眸,不用他說,也大概猜得到後麵發生了什麼。
似乎終於察覺到冰涼的氣氛,寅嶽這才反應過來,嗓音柔和帶著歉意:“對不起,我沒想在這種時候破壞你的心情。”
連青雬靜靜看著他,正想說些什麼,一道清麗的嗓音傳來。
“你就是連青雬?”
一道倩麗身影出現在電影院門口,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一輛豪車大大咧咧地橫在車道上。
摘下墨鏡,秀麗絕美的女人眸光冰冷:“連小姐,能不能請你和嶽哥保持一點距離,不要作得這麼親密的樣子?”
“你是……”
“我叫阮姣,是嶽哥的未婚妻。”
阮姣看著連青雬沒有動作,有些不耐煩道,“連小姐,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在請你離開。”
連青雬眉頭一皺,隻見阮姣更為不悅,目光極為厭惡的在她身上瞟過:“聽說你是一名教師,那就請你潔身自好,不要妄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一邊說著,阮姣抬起手掌揮了揮,她身後兩個小山般高大的保鏢會意上前,作勢就是衝著連青雬而去的。
寅嶽眉頭一皺:“阮姣,你想幹什麼?”
寒冷的煞氣再度席卷而出,和連青雬認知中的那個人簡直判若兩人。
阮姣臉色蒼白一瞬:“……嶽、嶽哥?”
“不過是在小時候見過幾麵,就別裝得好像是我的誰一樣,我們之間什麼都不是。”
寅嶽的話語寒冷如刀鋒,紮進阮姣的心底,她隻感覺眼前一黑,“嶽……嶽哥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明明有婚事在身,再過不久,我們就要結婚了……”
“你們兩個。”
直接無視掉她,寅嶽冰冷的眸子瞪向那兩個保鏢,將他們震懾地原地停下,“阮叔就是讓你們這麼當保鏢的嗎,你們家千金在對我旁邊這位小姐出言不遜,沒有一點教養,你們不但不趕緊製止她,而是衝著這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