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郡雖然城市並不算大,但是由於袁紹治理有方,城市已經略顯規模,酒肆商鋪林立,城中街道的路人也是熙熙攘攘。
袁熙獨自騎馬走在渤海郡的街道上,看著街上熱鬧的場麵,心中充滿了喜悅。雖然父親臨行前隻是要求自己將城池守好,但是三日前聽從田豐之計全殲了竭石的黃巾賊眾,不僅消滅了隱患,也是為渤海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先生學識真是淵博的緊。”袁熙心道,“吾若能學先生的一半就好了,不不不,隻三分便夠了。”原來自從三日前,袁熙依照田豐之計一舉剿滅竭石黃巾賊眾便對田豐更是看重。三日來,除了白天的議事,袁熙就到田豐府上纏著請教。
這田豐也是厲害,三教九流無所不知,奇門左道亦有涉及,雖然脾氣非常大,但是對袁熙卻是另眼看待,每日和袁熙也是無所不談。袁熙每日從田豐府中歸來,就自覺又長進不少。
“今日要向先生請教什麼呢?這兩日和先生座談,雖然受益良多,但是平生所學已漸漸告磬,如何還能向先生請教呢?”袁熙拉著馬韁心不在焉的騎在馬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突然聽到馬下傳來一聲,“哎呀呀,痛煞我也”,袁熙心中一驚,猛拉韁繩,隻見已經不知不覺策馬來到一個偏僻的巷子。袁熙的坐騎已經踢到了一個睡在巷子角落頭發花白的乞丐。
袁熙趕緊翻身下馬,也顧不得乞丐身上肮髒,扶著乞丐就問,“老丈,對不起,傷著沒有?”。
老乞丐被扶著坐在牆角,雙手揉著腳踝,“還好,還好,總算沒有傷著骨頭。”
袁熙仔細看向老乞丐,發現老乞丐雖然身上衣服破舊,但是卻並不太肮髒;再向臉上看去,發現乞丐似乎瞎了一隻眼睛,隻有一個黑洞洞的眼眶,但是讓袁熙感到奇怪的是老乞丐瞎掉的那隻眼睛裏麵似乎閃爍著一絲精光,等袁熙再看時,又是一個黑洞。
袁熙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向老乞丐道:“老丈,在下尚有些急事,既然您傷的不嚴重,就請拿著這錠銀子自行去找人醫治一下,餘下的錢就買點吃的,飯店就在城西大槐樹下,很容易找的。”
那老乞丐也不接,隻是“哈哈”一笑,看著袁熙道,“年輕人,對老人家太不禮貌了吧,隻是一錠銀子就夠了嗎,我老人家可經不起撞啊,若是落下什麼病根,怎麼辦?”
袁熙一呆,沒想到老乞丐如此倔強,但是想到老丈說的也是實話,隻能雙手一拱,向老乞丐行了大禮:“老丈,對不起!在下確實真有急事,卻並不是推脫責任。這錠銀子已然不少,要不在下再加一錠,還請老丈行個方便”。
老乞丐一斜眼,“與你行個方便,那誰與我行個方便。”
“那老丈要如何才肯放我離去?”
老乞丐獨眼一瞥,“這樣吧,年輕人,你撞傷了我的腳,我也不要什麼銀子,你就幫我揉揉腳吧,等我不疼了你就可以離去。”
袁熙為了早點離去,按耐住心中的不願,當下掠起衣袖,上前為老乞丐揉起腳踝。老乞丐看著“埋頭苦幹”的袁熙,惟一的眼球中竟然流露出滿意的眼神。
袁熙幫老乞丐揉了一炷香的功夫,抬起頭來,發現老乞丐已經熟睡,心中雖然不忿,但是想到老乞丐不容易,生怕著涼,將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了下來,蓋在了老乞丐的身上。想想又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塞在老者手中。
袁熙抬頭看看天色不早,認明了方向。騎著馬趕緊向田豐府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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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子兵法曰: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終而複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時是也。聲不過五,五聲之變,不可勝聽也;色不過五,五色之變,不可勝觀也;味不過五,五味之變,不可勝嚐也;戰勢不過奇正,奇正之變,不可勝窮也。奇正相生,如循環之無端,孰能窮之哉!”
“嗯嗯,是是”,袁熙連聲附和道。
袁熙對兵法之道並不精通,《孫子兵法》此等兵書更是隻曾耳聞不曾一見,此時聽到田豐侃侃而談,心中唯有苦笑。
“孫子雖曰兵以奇勝,但同樣也言謀不可過多,故豐認為統兵一事仍須以嚴正為主,謀略輔之,再奇的謀略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是很難大有作為的。不知公子以為豐所言有何異議否?”
“先生所言非常有理,有理。”,袁熙猛然聽到田豐一聲疑問,慌忙做答,全然沒聽清楚田豐所問何事。袁熙看田豐兩眼似乎已有不滿,集中生智,連忙向田豐一拜,“先生大才,弟子甚幸,然熙想起軍中有一要事尚未辦理,故有失態,還請先生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