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武龍再拜頓首。
“將軍,將軍!”
侍衛們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武龍,但是他已經聽不到了。
“將軍都死了,我們反了吧!”一個悲痛欲絕的將軍拔出劍就想召集士兵殺回京都。
“放肆!誰都不許造反!誰敢造反,我第一個殺了他!”王誠是最先提出造反的,也
是最先提出不許造反的。
“你想讓將軍白死嗎?”拔出劍的將軍氣憤難當,馬上就把劍放到了王誠的脖子上。
“造反才是讓將軍白死!”王誠的臉上露出了將軍才有的大將風範,“將軍之所以自殺,就是為了以死證明清白,讓文丞相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如果造反了,那將軍不是白死是什麼!”
拔劍的將軍收劍回鞘,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沒人再說一句話。他們知道,他們的將軍用自己的死為他們換來了一條生路。
“所有人各司其職,暫時密不發喪,防止敵人偷襲。驛使何在?一會我寫一封信陳情,你速速把這兩封信交給丞相證明我們的清白。等文丞相回複以後,再做處置。”王誠馬上想好了一切,做好了準備。
“遵命!”所有人從悲痛中醒來,繼續他們該做的事。
他們是軍人,生死對他們來說是和吃飯一樣的平常。
王誠很快就寫好了信,驛使接過信快馬加鞭,一刻也不敢耽擱。
“八百裏加急,八百裏加急!”
驛使高喊著,大叫著,往京都的方向跑去。一騎絕塵,他帶著全軍的希望消失在全軍的視線裏。
士兵們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久久無法釋懷。
“將軍生前有命令,如果他不幸歸天了,由我暫時接替他的職務,等丞相的命令來了再聽丞相安排。我命令,所有人不準擅自離開自己的崗位,所有軍事調動必須經過本將的同意。違令者按照逃兵論處,聽明白了嗎?”王誠打斷了士兵們的思緒,把他們從彷徨中拉了回來。
事有突變,王誠不得不用逃兵這個詞來下達命令。
對於軍人們來說,逃兵和叛徒是最惡心的,最垃圾的,最可恥的,最不是東西的,最豬狗不如的,最千刀萬剮的。懲罰逃兵,輕則砍頭,重則懸屍城樓,甚至誅連三族。怕苦,怕死,當什麼軍人!
“明白!”
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致的,都是振聾發聵的。他們知道,就算不被當作逃兵懲罰,他們也不會亂了陣腳的。他們是武龍的兵,是最好的兵。就算沒有了統帥,他們也一樣是最無敵的隊伍!
武龍死得很冤,他死於自己的害怕,死於風無痕的離間,死於玉步堂和其他暗影的演技。但是準確地說,他死於文之清的不信任。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文之清都會看做是有人要謀害他。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可以縱橫官場的原因之一,他太警覺了,畸形的警覺。皇上給武龍送信這麼大的事,簡直就是在告訴文之清:寡人在拉攏武龍,你快去查他啊。
武龍知道文之清會調查他,所以他以為暗影們就是文之清派來調查的人。他連核實一下都沒有,就相信了文之清的不信任。
風無痕在進行風影計劃的時候,沒有考慮到文之清太過狡猾,所以葬送了風影們。這正好給了他一個提示:既然你誰都不相信,那我就利用你的這份不相信。
最該挑撥的,就是文之清和武龍了。所以,風無痕需要前線的軍情,並且想辦法插手前線的事。這樣,他就可以安排人了。
當然,他們也需要心腹。他們找到了心腹,朱雀,玉步堂。
暗影的戰鬥力和智慧比風影強太多了,他們新的心腹比第一批心腹更可靠。
暗影都是從小習武,每天在刀口舔血的練家子;風影都是流落街頭,有了今天不一定有明天的流民。這,就是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