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榛榛帶著南宮燁還有兩個小侍,偕同神醫和老太醫,以及一大堆或在明或在暗的高手向蝴蝶穀進發,一路順風,竟未在有人前來
行刺。
女皇在宮裏心急如焚,可是好事不靈壞事總是一說就靈,沒想到十日後,女皇便接到了榛榛的飛鴿傳書。南宮燁不行了,幾位神醫皆說已
無法救治……
又過了兩日,暗衛傳書,太子夫薨,太子殿下傷心欲絕,水米不進,就連強行灌下的稀粥也吐得一幹二淨,神醫說太子絕了生念,恐怕…
…情況也是不樂觀了。
女皇似是不敢相信此事,一直壓著消息不發,可是朝堂上還是有人知曉了此事。
就在暗衛傳書前來後的第二個早朝,女皇強忍著擔憂和悲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坐在龍椅上,聽大臣們一一上折子。這時,一個尖
銳的女聲,不和時宜的響了起來。
“陛下,臣有奏。臣聽到謠言,說南宮太子夫殿下薨,太子殿下病倒,情況危急啊……不知陛下該如何懲治造謠者?”那個大臣是個吏部
侍郎,新晉的人選,是丞相一派的人。
女皇聽了大臣的話,氣的猛地一拍龍椅,罵道:“何等小人竟敢造此謠言,朕定當不輕饒!”
女皇話音剛落,又有個大臣跳了出來,這次這個人是慕容將軍,也就是榛榛表姐慕容韻歆的人,此人無非也是說此事,而且言之鑿鑿,說
的大殿上站著的大臣們皆是搖頭又是歎息的,仿佛已經將此事坐實了。
一時間大殿上紛亂起來,竟無人聽女皇的話。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榛榛是一國太子,相當於國之未來,太子夫出事,太子也出了事,這
怎麼說也是條頂級爆炸性新聞啊,所以聽者皆是一臉震驚,紛紛發表意見,莊嚴的大殿上頓時變成了個澡堂子。
女皇氣的在龍椅上直瞪眼,驀地女皇突然皺起了眉頭,死死捂著自己的胸口,使勁喘著氣兒,然後臉色憋得鐵青的暈了過去。
頓時大殿上亂成了一鍋粥,宦婦總管大聲哭喊著,大臣們手忙腳亂的瞎幫忙,最後女皇總算是被安全的送回了寢宮。
大將軍慕容韻歆和雲丞相是女皇的近臣,還有幾個女皇平時較為信任的大臣都跟著來到了女皇的寢宮,一齊在偏殿候著。
過了好久,幾個太醫才從女皇寢室裏走了出來,慕容韻歆她們紛紛圍了上去。
“陛下如何?好好的怎麼會暈倒?”雲丞相滿臉憂色,不住的搓著手。但是她方才眼裏閃過的一絲喜色,雖然飛快,但還是沒能逃的過慕容
韻歆的眼。
“丞相很擔心陛下麼?丞相還是好好擔心一下你的雲太子夫吧!”慕容韻歆語帶嘲諷。
“你!”雲丞相氣的麵色緋紅,狠狠的喘了幾口粗氣,在旁邊人的勸解下才算是沒發作起來。
“二位大人先莫要吵啦!”老太醫趕緊懇求著說道:“陛下是血氣攻心,氣急才暈過去的,不過,陛下的身子……唉……”老太醫連連歎
氣,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慕容韻歆也收起了臉上的嘲諷之意,神色緊張問道。
太醫隻是搖頭,後來還是個年輕的不知輕重的小太醫多嘴,眾人才對女皇的病情有了些數,這才知曉女皇因為太子的事情已經不眠不休好
幾日了,原先身子就不爽快,這下子更是催化了病氣,使得病氣攻心,身子一下子就垮了!看樣子,是熬不了多久了。
待太醫們下去給女皇開方子喂藥,之前急切問情況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都在默默的打著小算盤。女皇身子不行了,又傳太子愛夫心切已
經病危,這麼一來,難道,難道這天奕皇朝是要變天了麼?!眾人心中皆是掀起了巨濤,可是有關皇帝龍體,無人敢亂說話,生怕說錯話就丟
了腦袋。
“陛下已醒,請眾位大人早些回去吧。”宦婦總管紅腫著眼睛,顫巍巍的出來宣布女皇的旨意。
宦婦總管的出現打破了偏殿裏詭異的氣氛,幾個重臣趕緊上前圍住這個陛下跟前極有分量的宦婦,問著女皇的情況,但是宦婦總管皆是做
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笑著叫眾人莫要擔心。但是宦婦總管離開偏殿時悄悄拭淚的動作,還是被幾個有心人看個正著。
女皇一倒,連著五日都沒能再坐起身來,眾大臣前來拜見,皆被宦婦總管給擋了回去,說是女皇陛下的旨意。這會子,太子殿下的事情所
有人都知道了,女皇和太子都倒了,無人主持朝政,頓時天奕的情況就混亂了起來,錦繡與天奕的邊境還有幾個小部落蠢蠢欲動,想要趁著大
國混亂之時分一杯羹。
當女皇病倒七日後,朝堂已是翻了天,慕容大將軍與雲丞相勢利相當,在朝堂上鮮明的分成了兩派,而朝堂上原先的中間派不是在家病倒
,就是抱病而亡,是個人都能看出這背後的風卷雲湧。
“陛下,慕容大將軍求見。”女皇寢宮內,宦婦總管立於床頭說道。
“宣……”女皇的聲音有些虛弱,臉上一絲血色都不見,雙頰也凹陷了許多。
慕容韻歆候在門外,見女皇誰都不見,唯獨願意見自己,嘴角頓時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陛下萬安,陛下身體如何?”慕容韻歆臉上掛著微笑踏入房門,小心的打量著女皇,當看到女皇麵色枯槁後,心更是定了幾分。
“韻歆,今日來是何事?朕多日未能上朝,現在朝堂上情況如何啊?”女皇說著說著,使勁咳了起來。
慕容韻歆上前行了一禮,說道:“陛下……”
女皇搖搖頭,說:“無人之時叫朕姨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