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8章 不速之客(2 / 2)

眼見快到山門,正欲謹防四周是否有別的巡視弟子在此經過,若是有人就借勢做戲,讓任何人也看不出絲毫破綻,以求又一次蒙混過關;如無人,距離後院山門三十丈的距離,幾個縱身起落也好盡快搶入門中,完成今日的工量,交差應付。

不巧山門前竟然傳來幾聲呼叱,像是有人在爭執,言語中過於激烈,竟而發生打鬥。

李嘯雲心感好奇,暗想:“怎麼一大早的還有人在後院光顧?算來也有好些天沒有熱鬧了,不妨看看究竟?”這近十日以來,不舍完顏宗_;等人的悉心照顧,近若親友,有些不習慣晨鍾暮鼓的枯燥,但自己每念記懷便是父母的深仇大恨未報,不敢絲毫憊懶怠慢,以致於冷漠感情,變得心靜止水,整日除了打水、砍柴等粗鄙雜役,便是寄予深夜無人時的修習,別無樂趣,索然無味,要是有人上少林尋釁滋事,自找麻煩,定會令他喜不勝收,無比痛快。畢竟李嘯雲雖說表麵上冷峭、麵刻如霜,心智還未成形,尚具少年人的頑劣秉性,多少難脫稚氣,一遇喜聞樂見之事,難係心神盡撲於上。

少林後院本是正式弟子少有光臨,甚至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竟不料今日為何出乎意料的熱鬧,一位年紀不過在十五六歲的少年人與四名巡視監檢的少林弟子鬥在一起,這幾位弟子緇衣芒鞋,體態不一,或高或低、或胖或瘦,但衣著的緇衣顏色卻與李嘯雲同為深灰色,一眼便知是“可”字輩的弟子,自己本是雜役沙彌,毋需納入“本、圓、可、方”字輩排行之列,但趙佶親信煉丹長生、妖言惑眾的道教異士,大興黃白之術,將天下釋家僧侶也納為戴冠執簡,並入道家之中,算是對佛門中人的戕害,以至於僧侶式微,難再重用,不少少林寺的弟子也心灰意冷,相續離去,唯有濫竽充數,不計來曆,即為同門之誼,又是虔誠向佛,自然不限以往的戒律,將李嘯雲也納入三代弟子之列。那四位高低胖瘦各異的弟子李嘯雲正巧也有過幾麵之緣,幸好也記得他們的名字,是武僧院下本淨座下圓滿的弟子,少林寺弟子眾多,當屬武僧院最甚,占整個少林弟子中的半數之多,在三代弟子之中擔任整個少林的安危性命要職,今日輪到“喜、怒、哀、樂”四人司職少林巡山校檢之職,不料一大早來到後山,竟然發現外來可疑之人,鬼鬼祟祟在此圖謀不軌,被當場抓個正著,不問由來,上前便是交手,以求合力而圍,將其拿下,抓到師父麵前請求發落處置,也算是盡職邀功,不枉此番辛苦。

少林寺的入門弟子除了習練羅漢拳外,便是李嘯雲起初見識到少林羅漢棍,用於抵禦外敵,擊倒強努所用,來者年紀尚輕,定是不知少林寺的規矩,所謂到了哪一方便要敬一方的土地,入了誰家門院就要遵行主家的規矩,千百年來少林寺禁止外人攜帶兵刃上山,要不怎會在正門山前設立“戒劍石”、“迎客亭”,為的就是禁令兵武,免遭刀刃之災,從而大損少林寺在整個武林的聲威,少林武學乃是天下武林的正統起源,誰要拜山禮佛必先遵照規矩,無一列外,若是知難而行便是對佛門重地的褻瀆,定可先行強用武力將其製服拿下,再作定奪。來者定是沒有經過正門,未再“迎客亭”前的“戒劍石”處留下兵刃,未經知客僧的引見,便擅自闖入後山,被其巡山的弟子撞個正麵,無處可避,自然是引發誤會,才發生這起誤會。

“喜怒哀樂”四名弟子分置東西南北四處方位,將少年圍在丈許見方之內,形成一個小型的羅漢陣,此陣用於對付強敵來犯,若是本領高強,或是人數眾多,還有十八人的羅漢陣,一百零八的羅漢大陣,各俱威力,彼此呼應,無論是單人還是多達百人之眾,此陣的威力講究相互配合,彼此增補益缺,遇強愈強,威力倍增,絕不容有人輕視冒犯少林寺的威嚴。李嘯雲正麵遙對的是可喜,此人高高瘦瘦,麵目嚴峻,不怒自威,給人一種震懾的懼意,平日裏見不到他臉上有半絲喜色,全然一個鐵鑄銅塑的羅漢模樣,正麵相視足以令人不寒而栗,油生一種敬畏,他在武僧院中是大師兄,功力精湛,純熟深厚,眾師兄弟都以他為榜樣,更從心底尊敬他,是可字輩弟子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與般若堂的可鑒、戒律院的可敬、達摩堂的可若三人並稱少林寺四大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