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鬱家大宅,端木炫來到了鬱嵐的房間,瞧了瞧門,直到房間裏傳出了一聲虛弱的聲音,他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鬱嵐正靠在枕頭上,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並沒有注意到走進來的是誰。
看著這般無精打采,消瘦了不少的她,端木炫突然覺得很是內疚,看向她的目光,也變得凝重起來。
來到床邊,他清了清嗓子,出聲說道:“鬱嵐,身體好些了嗎?”
聽到那熟悉的嗓音,鬱嵐這才轉回頭來看向他,但眼神卻很是平靜,沒有絲毫的情緒波瀾,似乎端木炫的出現,已經不能影響她的心情了。
“你來了?”說著,她朝著他的身後看了看,“怎麼就你一個人?曉可呢?”
端木炫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他訕笑著說道:“曉可沒來,就我一個人。你好些了嗎?”
蒼白的臉龐上,毫無血色,鬱嵐點了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好些了,但醫生還是建議我盡量臥床休息。”
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端木炫顯得有些猶豫,張了張嘴,卻始終無法繼續說下去。
反倒是鬱嵐,出聲打破了沉默:“事情都解決了嗎?端木叔叔同意你們在一起了嗎?”
俊朗的臉龐上,是一抹詫異的神情,端木炫有些詫異地看著她,顯然沒想到,她會主動說出這一番話來,呢喃道:“鬱嵐,你……”
扯了扯嘴角,鬱嵐苦笑了一聲,語氣平靜地說道:“沒想到我會放手?”
端木炫愣了愣,臉上又是一陣尷尬,隻得一個勁兒地訕笑,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鬱嵐能夠放手,對他來說,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但看著這般虛弱的她,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還是覺得很是內疚。
鬱嵐輕歎了一口氣,又將視線投向了窗外,語氣悠遠地說道:“不放手還能怎樣呢?死纏著你不放嗎?這又何必呢?就如她所說的那般,我何必與自己過不去呢?”
自那天與季曉可大吵了一架後,她便病倒了,而在生病的這段時間裏,她每天躺在床上,沒事可做,便開始思考。思考了許多,想的最多的,便是和端木炫之間的事情。
想來想去,她突然發現,似乎季曉可那天說的話,也並不無道理,甚至正如她所說。她何必纏著端木炫不放,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她明知端木炫並不喜歡她,她又何必執著於他不放手?到頭來受傷的還是她自己。
聽了她的話,端木炫顯得有些詫異,不解地出聲說道:“她?誰?”
揚唇輕笑了一聲,鬱嵐笑著說道:“你回去問曉可吧,她比我更清楚。”
端木炫怔愣了一下,勾起線條優美的薄唇輕笑了一聲,他想他似乎能夠猜到是什麼個狀況了。
“訂婚的事情,你看著辦吧。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法下床走動。”鬱嵐說著,扭頭看向他,眼神很是平靜,就好像在說著一件很尋常的小事一般。
斂了斂神情,端木炫還是忍不住道歉著說道:“鬱嵐,對不起。”
“好了,別說對不起了。”鬱嵐笑著說道,“若是想要補償我,就趁著我出國前,趕緊和曉可訂婚吧!”
“你要出國?”端木炫顯得有些詫異,下意識地出聲問道。
“怎麼?不舍得我走嗎?”扭頭看向他,鬱嵐語氣調侃地說道,“我可會誤會的哦!”
端木炫隻是勾唇輕笑,沒有說話。
“我隻是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國外的生活,還是留在國外好些。”鬱嵐輕歎了一口氣說道。
端木炫抿著薄唇,沒有說話,沉默了稍許才出聲道:“你先休息吧,我有空再來看你。”
“你不用來了,隻要在我出國前,趕緊和曉可訂婚就是了。”鬱嵐出聲說道,語氣裏終於有著一絲的酸澀。
轉身準備離開的端木炫,不由地頓了頓腳步,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收緊,他的臉色顯得很是凝重。
點了點頭,他努力地讓自己保持鎮定,出聲說道:“我會的。”
說完,他便邁著穩健的步伐,快步走出了房間。
直到端木炫走出了房間,鬱嵐那蒼白無血色的臉上,才露出了難過的神情,唇邊勾起了一抹苦笑,笑容璀璨卻讓人心疼。
裝作堅強,還真是不容易呢!她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很平靜地對他說出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