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拂過,掠過城市的上空,吹散白天留存的餘溫,天空中飄蕩著霏霏細雨,給朦朧的夜色更添一份迷蒙,無數妖異的霓虹燈閃耀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發出魅惑的色彩,與夜空劃出一道分明的界限。
人們三五成群,聚集於各類休閑娛樂場所,宣泄著一周以來的壓力和情緒,揮霍著大把的青春和金錢。
青竹雅苑私人會所,坐落於深圳羅湖區最為繁華的一條街道上,內斂如詩一般的名字卻與它的張揚奢華的設計截然相反。
會所樓高九層,黃色琉璃鋪頂,綠色雕梁畫棟,碩大的水晶吊燈反射著五彩的斑斕,進口波斯地毯鋪滿了會所的每一個角落,讓賓客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柔軟的雲端,正門的旋轉玻璃門上雕有兩條金色的五爪蟠龍,寓意能夠進出這裏的賓客全部都是九五之尊。
對麵的小型停車場內,停放的全是世界知名的豪車,上百萬的奔馳寶馬在這裏都屬於貧民級別,不亞於一場頂級的車展。
在距離停車場五十米左右,一輛破舊的黑色桑塔納安靜的停在一顆老樹下,桑塔納的車門和尾箱蓋的顏色泛黃,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這是一輛報廢的拚裝車,與停車場內的豪車形成劇烈的對比。
車窗的玻璃降下了兩指寬的縫隙,輕柔淡雅的縷縷煙霧從車內飄蕩出來,隨風而逝,漸漸消散在雨夜中。
夜色越來越暗,接近淩晨時分,一個身穿休閑西裝的青年從青竹雅苑的玻璃門中走了出來,身旁簇擁著三名穿著黑色西裝,身型魁梧的保鏢,一名保鏢撐開傘,遮擋在青年的頭頂,另有一人跑向對麵的停車場。
青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連續兩個通宵的花天酒地讓他神情萎靡,布滿血絲的眼睛在泛白的臉色上顯得格外突兀。
“淩少真是千杯不醉的海量,把他們全都喝趴下了,自己還是麵不改色!”撐傘的劉飛嘻嘻哈哈的說著一些違心的奉承話。
“那是,周圍的那些名媛靚女一個個眼神全都往淩少身上瞟。”另一名保鏢周海也不甘落後,恭維的說道:“這說明淩少不僅僅隻有酒量好,最重要的是長得帥氣,配上這一身法國設計師為您量身訂製的西服,我可以拍著胸脯說,整個青竹雅苑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比得上您。”
麵對這些阿諛奉承,淩燁似乎並不感冒,他父親淩天宇是天宇集團的創始人兼董事長,身家百億,產業無數,母親是深圳海關副關長,手握實權,更為讓人羨慕的是,淩燁的爺爺曾經是京城的一位高官,雖然現在退了下來,但影響力仍然很大。
含著金湯勺出生的淩燁,並且作為家中的獨子長孫,從小就生活在**溺和讚美之中,周圍從來就不乏溜須拍馬之人,所以對於這些保鏢沒有任何水平的馬屁,他並沒有什麼感覺。
沒過一分鍾,一輛進口的吉姆西商務車停在了幾人的身旁,淩燁在保鏢的簇擁下上了車,駛離了青竹雅苑。
不遠處那輛破舊的桑塔納也啟動了引擎,發出躁動的轟鳴聲,借著雨夜的掩護,悄然跟在了吉姆西商務車後麵。
“淩少,這段時間您還是盡量少出門活動。”坐在吉姆西駕駛位置上的保鏢隊長陳誌微微側過身,對身後的淩燁說道:“我收到消息,聚能實業的老總付啟明將他女兒從醫院接走了,並且他在上個星期將所有資產全部變賣,家人都移民到了加拿大。”
“哼!算他識相,知道得罪了我,在深圳混不下去了。”淩燁閉目養神道:“不過我也挺佩服他女兒的,敢從四樓跳下去,看似柔弱的樣子,竟然是個貞潔烈婦,算我看走了眼。”
“就是,在深圳不知道有多少靚女都巴不得往淩少懷裏鑽,那女的太不識趣了。”劉飛笑嘻嘻的說道:“現在摔成了半身不遂,那是她活該。”
陳誌狠狠的瞪了一眼劉飛,讓他閉嘴,接著又說道:“淩少,付啟明的這種做法很反常,我懷疑他很能會對你不利,另外,從去年到現在,已經發生兩起針對富豪的謀殺,手法非常的專業,警方到現在都沒有破案,而且淩董事長現在有三個項目都在競標,競爭對手很多,您也知道,那些外表光鮮的企業家,底子都比較黑,甚至有一些都是涉黑發的家,我擔心他們跟天宇集團競爭的時候會不擇手段,威脅到您的安全,所以……”
“好了!”淩燁一直微閉的雙眼稍稍睜開,斜斜的看向前麵的陳誌,不耐煩的說道:“如果警察一直破不了案,那我是不是要一直坐在家裏!再說了,我父親每個月給你們三個人開工資,是為了時刻保護我的安全,而不是跟我提那種沒有營養的建議!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去天宇集團任職,到時候想出來玩都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