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蓬萊島,如今也是咱們天道盟所屬了嗎?”
既然提及,便順口問上一句,也沒太走心。
可是這個問題最近卻算是敏感得很!沒聽見那平西壇主隻因動了血刀門,被一刀活劈麼!
江漁酒是喝得不少,可還不至於喪失理智,一聽盟主這個問題,有些拿捏不住分寸。
這啥意思?盟主的意思是收了這蓬萊島,還是不收啊?
這要是猜錯了,隻怕今天這酒宴容易變成自己的靈堂……
思忖片刻,還是小心翼翼地答道:“蓬萊島有些怪異,對咱們天道盟的示好,也向來不屑一顧。屬下原本騰出手來,也想要對其動手,可是前幾天,不是下來了天道諭令麼,所以……”
呃……
於雲鵬知道,這江漁有些被最近的嚴打弄得風聲鶴唳了。可是從他言語中的意思來看,這道天道諭令真的沒下錯,否則還不定將天道盟的發展,帶偏到什麼地方去。
“老江啊,你做得很對!咱們天道盟,不是強盜惡霸。別人願意歸順,那自然是好;如果不願意,當然不能硬來。若是以勢壓人,那比之前林破天父子,還有什麼區別?”
江漁這才放下心來,心悅誠服道:“盟主身居高位而心懷天下,真是讓屬下汗顏那!”
“你剛才說蓬萊島有些怪異,是怎麼回事?”
反正也是喝酒聊天,話題不必太嚴肅,剛才把江漁嚇了一跳,於雲鵬便想著緩和一下話題,隨口就著他剛才的話,問了這麼一句。
“咱這鎮海分壇既然在這個地方,當然得對附近的島嶼有所了解。所以蓬萊島,屬下也去過那麼幾次。”
江漁臉上出現了一絲迷惘,“可是這地方奇怪得很,我每次去,都覺得心跳得厲害!最開始我甚至以為,是這蓬萊島心懷不軌要對我下手!可是直到離開也沒有事情發生。一離開蓬萊島,那種奇妙的感受就消失,等下次去,還是一樣!害的我後來,都不大敢去了。”
哦?
於雲鵬倒是起了興趣,“有這種事?反正此行也沒什麼大事,這幾天咱們去蓬萊島溜達溜達?”
盟主有令,那自然全無阻礙,江漁滿口答應,待明日酒醒,便出動最精良的大船,再探蓬萊島。
次日,鎮海分壇壇主江漁親自陪同,把最精銳的水手船夫都聚集到一處,載著天道盟主於雲鵬,向蓬萊島進發。
於雲鵬一夜宿醉,倒也是痛快淋漓,似乎很久都沒有喝這麼多酒了。
這次去往蓬萊島,雖然是人家的地盤,可是天道盟主親至,諒那蓬萊島也不敢搞什麼花樣,於雲鵬照樣把兒子於生帶在身邊,為其增長一些見聞。
靜立船頭,看著碧波蕩漾的無邊大海,心中自然同樣波瀾壯闊。想起昨天酒宴上,鎮海分壇壇主江漁給自己描繪的美好明天,十年時間,把整個東海,都納入天道盟的統領之下。
若真有那一天,天道盟的發展,又進入了劃時代的全新紀元。
隻可惜……十年之後,自己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情不自禁地低頭看看身邊還直到自己腰際的兒子,輕輕一笑,十年後的天下,該是這幫孩子們的了!
呼吸著潮濕的海風,任憑衣襟在風中獵獵作響,於雲鵬也難得的有些傷感自己壽元將近,命不久長的憾事來。若自己能看到天道盟真正囊括四海,兒子長大成人的一天,那該有多好……
正略微有些惆悵間,卻猛然感覺到心頭微微一跳,渾身血脈似乎都比平時加快了不少。
“盟主!蓬萊島要到了,您感覺到異常了麼?”
江漁看出於雲鵬臉上的異色,連忙湊前一步,解釋道:“這種感覺人人都有,卻沒有大礙,盟主不必擔心,隻消遠離蓬萊島範圍,自然消失不見。”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於雲鵬驚詫的並不是心跳加速的事情本身,而是這種感覺對他來說,不算是新鮮,而仿佛曾經親身經曆過一般。可這蓬萊島,自己可明明白白是第一回來。
血雲峰?!
於雲鵬驀然想起,正是數年前和水惜君初探血雲峰時,曾經遭遇過這種心跳加速,血脈奔湧無法壓製的奇特感受。
血雲峰上,是一株百年不遇的靈藥,血玉蓮花,導致了這種血脈威壓。
那麼這蓬萊島上,又有什麼物事,造成了這種熟悉感?
於雲鵬禁不住微微一笑,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