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壇主!那血刀門一直遲遲不肯歸順咱們,什麼時候動手?我的大刀,又一次饑渴難耐了!”
靠近西疆的一處邊陲小鎮裏,是天道盟“平西”分壇的所在地。
原本這些時日,平西分壇的壇主吳三歸,剛準備對血刀門動手,隻因這血刀門不識抬舉,始終表示要保持門派獨立,可以與天道盟結為盟友,卻不願意自認下屬。
“且先讓這小小血刀多活一段日子吧!最近風頭有點緊,本座有點摸不清上麵是什麼意思,還是不要妄動的好!”
吳三歸早幾日前,就收到了自孤雲峰下發的天道諭令,言明了三位盟主的意思,自然也包括他即將進行的這個用武力強行吞並血刀門的行為。
與他密議的人是心腹屬下,自然也知道所為何事,卻不屑地建議道:“您是說天道諭令?依我看,那不過是幾個盟主吃飽了撐的想出來的掩人耳目的東西!咱們大可不必理會。一方麵,西疆之地如此偏遠,距離孤雲峰萬裏之遙,何必處處受著節製?另一方麵,吃掉血刀門,可也不是為了咱們自己,還不是天道盟發展大業的需要,這種事會受罰?”
最終,吳三歸還是沒經得起屬下的鼓動,在接到天道諭令之後,依然兵發血刀門,當場誅殺門主以下的高層超過十人,其他血刀門弟子不計其數,終於將其精神徹底打散,強行納入天道盟所屬。
剛剛得勝收兵,便在平西分壇總堂內,迎來了一個人。
天道盟三駕馬車之一,絕刀蘇思語。
“蘇盟主!”
吳三歸也曾去過孤雲峰述職,自然認得神刀堂的直屬領袖,不顧剛剛大戰過後的滿身疲憊,立刻下拜道:“屬下適逢有事外出,未曾迎接盟主大駕,罪過罪過!”
“罪過麼,的確不小!”
蘇思語麵罩寒霜,緊緊盯住吳三歸。他這幾日本來尚在月華城與幾個故人敘舊,卻驟然聽說了平西分壇已經不顧天道諭令,向血刀門發兵的消息。大驚之下,立刻從月華城動身趕赴西疆,卻畢竟還是慢了一步。
“吳三歸!我來問你,數日前的天道諭令,你可曾收到?”
“屬下收到了。”
吳三歸隱隱覺得不妙,卻是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闖下大禍,略有些忐忑地答道。
“公然違抗天道諭令,悍然屠殺武林同道,你可知罪!”
蘇思語心中一痛,原本此次路過西疆,還想要和血刀門的幾個主事人敘敘舊,可如今看來……隻因遲來半步,都已經陰陽兩隔了!
“這……”
吳三歸辯解道:“那血刀門作惡多端,荼毒民眾。屬下是本著替天行道的宗旨,這才將其鏟除,並且作為本盟的一處分舵所在。不知……何罪之有?”
這回他才知道,似乎天道諭令不是開玩笑的,更不是虛張聲勢,而是明明白白代表著幾位盟主的意願。自己好像剛好撞在刀口上,隻怕凶多吉少。可是事情已經做下,也隻能先抵賴一番,好在孤雲峰相隔萬裏,血刀門如何,想來幾位盟主不可能知道,現在被自己收拾利索,當然由得自己編排了。
“胡說八道!”
蘇思語怒發衝冠,戟指吳三歸,斷喝道:“血刀門隱居江湖近百年,從來都是隻求偏安一隅,不曾有過野心。在西疆一地雖然談不上行俠仗義,卻也從來沒有什麼惡行。你濫殺無辜,還要當麵欺騙本盟主?”
啊?
吳三歸這才明白,居然蘇盟主對於西疆血刀門的情況,了如指掌,這可又犯了欺上之罪!
“蘇盟主!”
吳三歸連連磕頭叩首,慌亂道:“看在屬下一心為了天道盟的未來發展,過去也曾有過百戰之功的份上,饒恕屬下這次不遵號令的罪過,以後屬下必將痛改前非,唯盟主馬首是瞻,再也不敢自作主張,再也不……”
話並沒有說完,因為與脖頸脫離的頭顱,是不會再開口說話的。
蘇思語一刀立威,就在平西分壇的總堂之內,刀劈吳三歸,將平西分壇事務暫且交由副壇主熊飛打理。
天道盟內部,消息傳達迅速,很快,蘇盟主駕臨西疆,將平西分壇壇主吳三歸,一刀斬下頭顱,將此次天道盟的整風運動,迅速推向第一個高潮。
各地原本對本次天道諭令不以為然的人們,一下子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