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
一聲鐵鏟撞擊木頭的低沉聲。夏捕頭將鏟子擱置一旁,下到了墳墓棺坑裏。
我柱著鐵鏟趕緊過去。
“哇!”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金家不愧是大戶人家,棺木都以楠木鑲嵌金箔,金箔上又鑿有祥瑞圖案,精致非常,要是拿去賣,肯定很值錢。
“你是不是也想躺進這裏?”看棺槨都能看得眼冒金光,該是有多想躺進去啊,夏天於搖搖頭。
“我去!”我拿著鐵鏟欲砸下去,又未下得去手,打壞了他誰開棺啊,隻得憤慨道:“還不開棺,Luo嗦你個毛啊!”
“你還是個女人嗎?”
“你是女人!”
“你……!”
“你這人,哎…”真是笨得可以,同樣的坎,居然摔倒兩次!
“……”
夏天無咬咬牙,走到棺槨前方,用力推開棺蓋。
棺槨一開,一陣餓臭撲麵而來,我捂著鼻子,朝棺中探望。
棺中的死嬰以金線錦緞包裹,周圍擺設有金銀珠寶陪葬,雖夜色朦朧,但還是隱隱散發著金屬特有的光澤,閃眼啊~!
夏天無掀開包裹死嬰的錦緞,便露出了嬰兒全麵。
此時乃是夏天,嬰兒死亡已經十多日,屍體已經腐爛不少,屍蟲在屍體中裏外Si竄。我看得一陣哆嗦,心裏有些惡心,好在以前恐怖片看得多,心理承受能力不差。
“嗬!”夏天無泯唇一笑:“看來你的膽子不小啊!”看到如此之駭人之景,居然能處之泰然。
“那當然,我趙書瑋可不是吃…素的…”我心裏惡心了一下,這裏怎麼會說到吃這個字,一陣雞皮疙瘩直冒。
夏天無似乎同意的點點頭。查看了死嬰的口中,又取出銀針往嬰兒喉嚨紮下。
原來真的是用銀針驗毒,我勾著唇角:“怎麼樣,是不是中毒?”
“他沒有中毒的跡象。”夏天無抽出銀子,用白色絲帕擦試了一下說道。
不是中毒,那麼,之前的推測也就不成立,那這孩子是如何死亡的?
“孩子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痕,那孩子是如何死亡的?”
“白忙活了!”我咬著唇,唯一的推理沒了。瞥了一眼正在包裹嬰兒的夏捕頭,見嬰兒頭頂處的錦被上流有黃色粘液,便製止道:“等等…!”
我忙跳下墓坑,忘記了腳踝扭傷,一落地,腳下一吃痛,頭便撞到了棺沿上。
“你沒事吧?”夏天無扶起我:“咦,你的頭流血了!”夏捕頭的手欲伸來觸摸我的額頭,我忙打開他的手道:“你幹什麼?”
“我隻是看看你的傷。”
“我要你這掃把星看?”摸了屍體的手居然還感摸我的傷口,你他娘的是不是想我感染屍毒而死啊。
“不識好人心!”
“去!”
我見夏捕頭懷裏有塊絲巾,便不客氣的拿過來擦了額頭上流出的血,然後又還給了他。我踮著腳,還真是個掃把星,頭傷腳傷,我上輩子欠你的。
“把嬰兒的頭抬起來,檢查一下他的頭頂有沒有傷口。”
“頭頂?”夏天無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複而抬高死嬰的頭部,仔細查看之下,見嬰兒頭頂百會處有一血紅色小洞,微微擠壓之下,露出一截細小的銀針頭端。
“原來這就是他的死因!”我皺眉:“由始至終,接觸過孩子的隻有三個人,產婆,大夫人,二夫人。”
“這跟銀針一定就是她們其中一個。”
“廢話!”誰都知道了,還用得著說。
隻是,是哪一個呢?頭痛!
“大夫於百會穴用針極為講究,知道用銀針殺害一個嬰兒,而且還算準了時間在一柱香內使孩子死亡,所以凶手一定極其懂得針灸之道。”
“懂得針灸?”我微凝眉頭:“我記得當日在金府花園,我聽到一個叫傾夢的丫鬟說過,大夫人希月的父親原是一名名醫,尤其善以針灸之術,大夫人雖為女兒之身,但因希月的母親隻孕有一個女兒,其父恐其醫術失傳便全數傳於大夫人。如此說來,大夫人是懂得針灸醫理的,那麼,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大夫人害死的。”
“可大夫人是這孩子的母親。”夏天無顯然也是不敢置信。
“要推理也出去再說吧,呆在這墳裏上癮了啊你?”陰氣陣陣,難道這掃把星感覺不到?
“那我先把墳填好!”夏天無詭異的笑笑。
我點點頭,找了處石頭上坐下,等著他填好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