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曇似乎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纖手攤開課本,溫習起了之前的課程。
可她的目光卻始終有意無意地掃向林簫那邊。
他,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唐曇敏銳的直覺告訴她。
“唐姑娘在看你呢。”
劉宏大口大口喝著冰飲,與林簫勾肩搭背。
林簫沒有開口,上輩子自己對於唐曇的感情直到畢業也沒有得到回應,隨著時光變遷,這份情愫早就被掩埋了,重來一世,自然也激不起波瀾。
“這還不去關心一下她?”
劉宏擠眉弄眼。
“你知道為什麼我婆婆可以活到90歲還身體健康嗎?”
林簫忽然問道。
“為啥?”
“因為她從不管閑事。”
“(一種植物)!”
鈴聲響起,這節課是語文,老師走進教室,短暫的行禮之後,課程開始。
林簫聽得很認真,前世自己因為情感上的挫折一直無心學習,現在想來倒是太幼稚了。
這一世如果要改變人生,那麼目前最便捷的辦法是高考。
講到古代文學時,講台上的老師忽然敲了敲黑板。
“同學們,我知道咱們班上有不少人喜歡文學,那麼老師給大家一個機會來展示一下怎麼樣?”
語文老師姓蔡,為人和藹可親,同學們一般稱呼她為蔡姐姐。
教室裏一陣起哄。
“蔡姐姐,林簫說他想寫一首詞!”
劉宏大喊。
“林簫!林簫!林簫!”
教室裏的同學們都起哄喊著林簫的名字。
因為林簫擔任著學校文學社的社長,代表著整個學校的文學門麵。
“那就請林簫同學上來試試吧。”
蔡老師笑眯眯地看向後者。
林簫頭皮發麻,這個損友,每次這種時候都會坑上自己一把。
在眾人的起哄下,他隻得走上講台,
“蔡姐姐,我不是很通格律,要不算了吧?”
“沒事,你隨意寫就好,同學們也期待著是不是啊?”
台下又是一陣起哄。
得,這個檻是過不去了。
他想起來自己曾寫過一首詞,隻不過是一年前了,寫給唐曇的,卻從未示人。
林簫接過粉筆,洋洋灑灑地在黑板上寫著,他的書法向來為大家稱道,此刻站在台上,微風吹起他的發絲,還頗有幾分文人模樣。
台下的唐曇默不作聲,怔怔地看著林簫,今天他一句話都沒有跟自己說,倒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雨霖鈴·煙紗初籠”
“煙紗初籠,映琉璃月,霧隱寒空。言語半紙潦草,拂曉時,心似亂麻。添筆弄墨難書,怎承故人歸。露盈盈,萬裏梨香,小徑幽謐花溪淌。
道是年歲相思時,也應笑,流年當歸遲。問月哪得此人。望高樓,空觴殘景。別時夢醒,當笑亦哭今生難見。趁情深揮毫翰墨,可有下人間?”
林簫寫完,像是在與什麼告別,深吸了一口氣,回到座位上。
劉宏瘋狂地鼓掌,漲紅了臉般地大喊,
“林簫牛逼!”
同學們也炸開了鍋。
隻有唐曇,看著林簫的背影,心中忽然湧起一陣酸楚。
他是為我寫的嗎?
為什麼意境這麼悲涼呢。
蔡老師也鼓掌,“不錯,寫得很好。”
這節課在大家激動的情緒中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