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陳平點了點頭。

“我出去外麵抽根煙!”陳平跟兩女打了個招呼。

曾酈一看,自家平叔都往門外走了,自己留這兒也挺尷尬的,當即說了一聲:“我去看平叔抽根煙去。”

說話間,已經跟上了陳平出門的腳步。

隻留下路星遙一人站在耿師傅身前,略顯尷尬。

路星遙趕忙也說了句:“我去看曾酈看她平叔抽煙。”

你擱這無限套娃呢?

好懸沒把耿師傅cpu給拉爆。

陳平三人留給了耿秋獨處的空間。

耿秋思前想後,卻仍是猶豫不決。

人無法賺到他認知之外的錢。

不是說學曆決定一切。

隻是一個普通人麵對重大抉擇時,由於自身的經曆與見識確實會影響到他做出最優選擇。而且相當大一部分會因為追求安穩而選擇原地踏步。

最終後悔莫及。

再過幾年,這段往事便成了他們的酒後談資,開口便是:想當年……我要是……如何如何!

可悲卻不可笑。

這次,耿秋同樣麵臨如此困境,陳平已經給他陳述了其中利弊。

耿秋眉頭一皺再皺,內心如狂風卷浪,最終還是將電話打給了自己遠在千裏之外的妻子。

第一遍電話並沒有打通。

過了十分鍾,妻子的電話回了過來。

對麵傳來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開口解釋了下剛才在做飯沒看到耿師傅的微信電話,旁邊還有耿秋兒子的聲音。

“小蘭……”

耿師傅喚了聲妻子的小名,而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妻子說了一遍,最後詢問妻子的意見。

自己該不該答應陳平給出的合同,放棄汽修工作,轉而去搏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對麵的妻子靜靜聽完耿師傅的話,卻沒有立馬給出自己的答案。

一對夫妻抱著電話,靜默無言。

門外的陳平也不知抽了多少根煙,便是連路星遙也看不下去,一把從他嘴裏摘了剛點燃的香煙,狠狠甩在地上,用高跟鞋底碾了又碾,那份狠勁好似踩在陳平臉上一頓蹂躪。

氣急敗壞地罵道:“抽!叫你抽!抽死你得了!……”

看到歇斯底裏的路星遙,陳平啞然,隨即麵露促狹笑意,嬉皮笑臉道:“路總,您這是愛之深,責之切?”

陳平這廝,徹底貫徹了給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的狂妄,路星遙但凡給他一個好臉色,他就敢肆無忌憚上嘴臉。

當下將怒火從地上的香煙直接傾瀉在陳平肉體之上。

腰間軟肉被拿住,陳死狗嗷…嗷嗷…一陣叫喚!

屋內,沉默許久的耿師傅終於再次開了口。

喉間帶澀,語氣溫柔地朝手機話筒喚了聲,“小蘭!”

與此同時,妻子小蘭也深呼吸了一口氣,回道:“你是當家的,這事……你做主!”

隨即又補了一句,“家裏還有十畝麥田,終歸是餓不死人的。”

妻子沒明說,但耿秋已經聽明白了。

喉間愈澀,略帶哽咽。

想再喚一聲妻子的小名,喉間卻似堵了棉花一般,怎麼都開不了口。

“我還要再去燒個菜。沒事,我就先掛了。”

聽到妻子要掛電話,耿秋手拽緊了手機,聽筒似乎要塞進自己耳朵裏,快聲說道:“小蘭,我想你了。 ”

對麵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才回過來嬌羞的兩個字——討厭!

兒子天真無邪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媽媽!爸爸為什麼隻想你?他難道就不想我嗎?”

嘟嘟嘟……一陣電話盲音。

臉紅耳赤的村婦直接掛斷了電話。

耿秋意猶未盡地收起手機,走出了店門,來到陳平身邊。

路星遙和曾酈很自覺地回到了屋內。

陳平給耿秋散了根煙,目光平視,看著318國道上來來往往的車流,平靜說道:“想明白了?”

耿秋掏出一個印著中發白麻將圖案的打火機,先替陳平點上了煙,而後才點了自己這根,同樣目視前方。

回道:“想明白了。平哥……以後,我就跟你幹了!”

陳平嘴角一翹,大手攬住耿秋肩膀往自己懷裏一靠,狠狠拍了幾下,齜著一口大白牙,笑容燦爛且自信,“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眼光是極好的。”

有那麼一瞬間,耿師傅好似有種進了賊窩的心慌之感。但隨即便被陳平拉回了屋裏。

簽下了合同。

一式兩份。

耿秋這條命算是賣給陳平了。

今天麾下又添一名虎將,這不得喝點慶祝一番。

陳平扭頭看了路星遙一眼,路星遙瞬間會意。

今晚,是自己開車回家了。

無力且無奈地將車鑰匙拋給陳平,“自己去買菜買酒。別想著我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