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依舊來臨,燈紅酒綠。街道旁的霓虹閃爍,不知迷了誰的眼,恍了誰的神。
病房裏,平穩的呼吸聲淺淺。
看護室外,翡綠的眸色深深。
“怎麼還沒醒,她……”玉簫般空靈的聲音在寬敞的VIP病房裏幽幽蕩漾開來。
耳畔回音嫋嫋、繞耳幾縷,讓失血過多、尚在昏迷中的天心下意識的伸手朝旁邊一揮。
虛空中突兀的音源漸漸消失,暗夜裏又恢複一片靜謐。
……
“你在擔心她。”Emp淡淡的說道。態度不溫不火,仿佛在陳述一個絲毫不相幹的事實,就算對象是自己整日捧在手掌心裏時刻嗬護備至的愛人。
盡管他現在很生氣,相反地,出手的動作卻是極盡溫柔,輕輕地把佇立在病房外的那一抹單薄的倩影擁入懷中。
執拗又不容反抗的。
“你說,是不是過分了?”
懷中的美人兒微微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唇瓣,愧疚道:“畢竟是我讓她失血過多的,不是麼。”
“關心是過分了。”Emp悶悶的埋頭在他的頸項間,技巧十足的舔吻著。
隨著男人舌尖的碰觸,懷中的美人兒一顫,後又不以為然的淺淺一笑:“Emp,我們今天該談哪一樁生意了?”
似是被懷中人兒蒼白無力的一笑所驚豔,美人在懷讓男人的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Honey可是生氣了?”
“哼。”嬌媚的聲音從鼻尖輕輕溢出,末端的尾音些許上翹,不知勾人幾許。
涼薄的笑意淺顯的未達眼底,不同於他人諷刺時皮笑肉不笑的僵硬。精致的五官,似是從上好的古樸石玉中雕刻琢磨而成的高檔工藝品,韻味十足。
薄唇微啟,又似是欲拒還迎的引誘著,吐露著世人難言的極樂欲望。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伴隨著生氣時的栩栩刻畫,又是恰到好處的嬌嗔,讓人心癢難耐。
“竟然不經我的允許就擅自讓那賤人的血流入我的身體,髒!”
空氣中彌漫著縷縷濃鬱的玫瑰冷香,掩蓋住了消毒水刺鼻的酒精味兒。這詭異的香味就愈發昭顯的性感撩人,也幽冷的讓人心裏無端發怵。
倒像是來自地獄的鬼魅,渾身上下淬滿了劇烈的毒液,散放著迷人的芳香,誘惑著沉淪在其中的人類心甘情願的墮落,頭也不回的大步踏上黃泉之路。
環繞周身的無形香味似是被逐漸具體化,幻化成牛毛細雨般的銀針滲入裸露在外的皮膚,鑽入鼻腔中繼續腐蝕著嗅覺。
而且又是在這密閉的空間裏,極其容易讓人產生幻覺。
利於出手,一刀斃命,然後......便再也沒有然後。
“你深度昏迷。”Emp的手臂不著痕跡的緊了緊,翠綠的眸色逐漸陰沉深了下去。
一時間,劍拔弩張。
“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