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多麼蒼白無力的字眼,陌生的讓人心裏添堵。
一股酸澀的刺痛感從燙傷的胸口直接湧上眼眶,天心抿著唇,眨眨眼睛,硬是壓製住心底快要噴湧而出的陰暗情緒。
那個女人對我何曾盡到自己應有的義務?
天心對著從小敬愛有加的外婆說不出多重的話,口氣的確是冷了冷:“那個女人你提她做什麼,這十七年來她有管過咱們的死活嗎?!”
一副哭腔說著說著還是沒有忍住,那些陰暗的情緒在胸膛裏爆發,酸澀的眼淚順著臉頰,洶湧而下。
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裏劈裏啪啦作響,黑色火焰燃燒著,熾熱的讓臉龐發紅,滾燙的都能讓眼淚蒸發,快要無法呼吸,感覺……快要死去。
外婆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孩子,你也別怨她,她也……不容易。”
“不容易?!她怎麼不想想,你把她生養到這麼大不容易!幫她照顧我,一個人拉扯到這麼大不容易!現在還要一直躲在這小巷子裏,守著這個快要拆遷的家多麼不容易!”語氣強烈、語速極快的控訴著,天心喘著氣,滿臉淚水,怒吼著,“既然不容易,當初又是為了什麼要把我這麼個吊死人的拖油瓶,給生出來!”
天心沒有發覺現在的自己似乎已經是變了一個人,陰冷冰涼的口吻讓擁著她的外婆倍感心疼。一個孤苦無力的老人卻也隻能抱著她,給她力所能及的溫暖。
她的一顆心如今被湧上來的黑暗覆蓋著,那些被隱藏的好好的負麵情緒一股腦兒的鑽出來籠罩著她。
她抵抗不了,微微顫抖著躺倒在阿婆的懷裏,渾身濕透,冰涼的體溫讓人心驚。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腦子渾渾噩噩的,淋了雨的心髒不管她怎麼去使勁的捂它,都是冷的發硬。
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可悲,像是被那個生下她卻不管不顧的女人丟棄在角落裏的種子,這些年無論怎麼努力都忘不記過去。心裏的那片陰影像是一棵纏住自己的藤條,她怎麼學習明媚都長不成門口的那棵濃綠樟樹。
大吼大叫後的虛脫感隨著無力接受,一起被黑暗吞噬。
“孩子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媽。”
老人心如明鏡,從小看著她長大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孩子終究還是怨恨著的。小小的人兒雖然表麵逞強,但是一直沒有父母的關懷,隻有自己這個什麼都不會的老太婆伴著,也不能教她什麼,這樣壓抑著長大始終還是不一樣。
>>黑暗籠罩的分界線~-----------------
Imaginary friend~
記憶裏,我就一直都沒有朋友。
幻想中的朋友是自己。
其實也隻能是自己,因為我什麼都沒有,隻有自己。
為什麼他們都不肯跟我玩呢?
雖然說有阿婆一直陪著我玩這樣很好,可是不管怎麼說……
人都是一種貪心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