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五位高階仙士鬥法正難分難解,忽然有人高叫工布仙劍,五人嚇一大跳,唰同時收了仙法退開來。斷魂四人心驚的是那把銀色仙劍真的是上古時期排名第十一位的工布仙劍?歐陽汗青心驚的是還有高階仙士隱藏在四周,他竟絲毫沒有察覺,這是為將者犯大忌之事。歐陽汗青冷哼道:“何方鼠輩!給我滾出來。”雙手毫無征兆的朝某處打出一道仙訣。仙訣迎風化作一把三尺幻劍,狠狠劈過去。嗖一道黑影閃射出來,幻劍一下劃過虛空。歐陽汗青凝神一看,是個身披黑色鬥篷、麵罩黑布之人,心中不禁狐疑:“不知他怎識得我手中這把工布仙劍?”工布仙劍乃修仙界上古時期赫赫有名的仙劍之一,其一出世就惹起一番腥風血雨。修仙界爭奪數百年之久,數次易主,其後忽然間詭異消失。大約在一百年前武夷山散仙雨山老道佩帶工布仙劍現身修仙界,竟又惹起一場血腥拚殺。雨山老道倚仗工布仙劍霸道威力擊敗無數搶奪者。九大仙派擔心如此下去會引起修仙界動蕩,因此聯合派遣百名弟子阻止,並聲明承認工布仙劍屬雨山老道,禁止修仙界各派仙士大規模圍搶,總算是避免一場浩劫。其後雖有不少自認道行高深仙士找雨山老道鬥法,都一一敗下陣來。雨山老道仗劍縱橫修仙界可謂是鮮有敵手,但數十年後在臨安府突然又詭異消失了。修仙界仙士紛紛推測其下落,但終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今日工布仙劍突然出現在歐陽汗青手中,怎不叫人驚奇?唐人龍急切問道:“管兄所言可是真的?”斷魂亦道:“真是工布仙劍?”原來黑袍人正是管中豹,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潛來此地。管中豹道:“當年我曾親眼目睹雨山老道使用此劍與人鬥法,我自然識得此劍。”六十年前,管仲豹還是昆侖山玉虛宮弟子,有次跟隨師尊遊曆天下,無巧不巧正好遇到雨山老道。師尊和雨山老道那場驚天動地的鬥法他至今都清楚記得,雨山老道所使正是工布仙劍。
歐陽汗青哼一聲道:“你說得沒錯,這把正是工布仙劍。”
工布仙劍,乃是歐冶子大師為越王勾踐鑄造的王霸仙劍。春秋戰國時期,越王勾踐在吳國做了三年臣仆,獲釋歸國後遷都會稽,臥薪嚐膽,發憤圖強,在賢臣文種、範蠡等扶持下,決意報仇複國,富民強國。
其時已經得道受封陸地金仙的歐冶子大師聽聞這個消息興奮異常,對妻子說:“我雖受封金仙,不能參與凡人征戰,無法殺敵立功,但可為大王鑄造無雙仙劍救國救民!”(歐冶子大師為越國之人。)
於是,歐冶子夫妻和女兒莫邪一家三口下凡間、入越國,選寶地,建工坊,築爐灶,又另選吉日,焚天祈禱,開始鑄劍。誰知鑄造的仙劍,不是靈氣太弱,威力不足,就是鑄劍失敗,裂成碎片。歐冶子大師心中好不苦惱。
忽忽數月,已是中秋之夜。圓月懸中天,妻子捧出仙釀讓歐冶子飲酒賞月,以解心中煩愁。歐冶子連飲百杯,不知不覺睡著了。朦朧中,忽遇一位鶴發童顏的大羅金仙腳踩祥雲高聲叫道:“歐冶子,你鑄劍報國,當到秦溪山麓去。那裏有龍水為你淬火,寶石供你磨礪。”“請問上仙,秦溪山麓在何處?”大羅金仙手指一點,一朵白雲變為一隻仙鶴,飛到歐冶子身邊。老人道:“騎上仙鶴去吧!”
歐冶子騎著白鶴,掠過座座高山,飛過條條流水。最後,仙鶴落在括州龍泉縣。歐冶子舉目四望,隻見群山星羅棋布,古木參天,綠蔭蔽地,湖水漪漣,果真是鑄造仙劍的絕佳之地,便大聲叫著:“好地方!好地方!”妻聞聲,趕忙把他推醒,方知美夢一場。於是把夢中所見,一五一十告訴妻子。妻子說:“莫不是九天上仙點化?既然有鑄劍的地方,我們何不去找秦溪山呢?”次日清晨,一家三口挑著行李,駕著祥雲,越過九九八十一座高山,飛過八八六十四條溪流,飛行七七四十九天,終於找到秦溪山。
秦溪山上,滿地萬年玄鐵。在兩棵千年老鬆下麵,有七口地泉,對應天上的北鬥七星一樣排布著,泉水寒冽,蘊含濃濃的天地靈氣。歐冶子欣喜讚歎:“天造地設的鑄劍寶地嗬!”當天就建造工坊,築造鑄劍爐,布下仙陣,擺好磨石。歐冶子沐浴齋戒七日,焚天禱告後開始鑄劍。
九九八十一日午時,天氣悶熱,烏雲密布,狂風大作。歐冶子將煆燒的劍坯從鑄劍仙陣爐裏抽出,放在仙陣墩石上催動仙錘鍛打。突然閃電鳴雷,七口地泉中騰起七條蛟龍,衝上雲霄,爾後齊向劍坯吐了一口龍涎靈水,就騰雲駕霧而去。歐冶子見劍坯上五彩靈氣繽紛縈繞,連忙催動仙錘將劍坯捶打成三尺仙劍。劍成之時當即舉劍向大石上劈去,隻聽嚓一聲脆響,大石被劈成兩片。歐冶子見狀,緊忙再次催動仙陣鍛煉仙劍,將仙劍的靈氣全部封印。又過得十二個時辰,正好是六月初八大暑節氣正午時刻,仙劍將全部龍涎靈氣吸入劍體,“咻”的一聲,一道銀光從鑄劍仙陣裏飛射而出。歐冶子右手憑空虛抓,一個幻化大手將仙劍穩穩拿住。歐冶子凝神細看,隻見仙劍劍身通體銀白色,五彩寶光環繞其上,透著一股霸道之氣。
仙劍霸道剛猛,卻無法磨煉鋒芒。磨石尚未碰到仙劍,立即被震成粉末。歐冶子心想:“上仙曾說過,秦溪山有龍水為我淬火,寶石供我磨礪。看來別處另藏磨劍的寶石。”於是,他每日帶著仙劍,駕著祥雲翻山越嶺,尋找寶石。一天傍晚,歐冶子偶然間遇到一位衣衫襤褸的藥農在路邊采藥。歐冶子向前恭恭敬敬作揖道:“老人家常來此采藥嗎?”老人道:“正是,我已在這一帶采了九千九百八十一載了。”歐冶子聞言心中大驚:“莫非是九天之上老仙!”又問:“敢問老仙,哪處山的石頭最硬?”老人道:“你問硬石何來?”歐冶子回答道:“我要尋寶石磨劍啊。”老人微微一笑,伸手一抹,歐冶子隻覺眼前模糊片刻,再次看清楚時候,竟已到水南的棋盤山頂上。歐冶子心中更加敬佩,老仙神通果然高深。老人輕輕往東北向一點,一個巨大圓形光幕如水波一般蕩漾兩次就凝聚成形。老人指著光幕說道:“你看到什麼了?”歐冶子舉目細看,隻見光幕裏映著一片遙遠的山嶴,裏麵像是點著一盞明燈,光芒四射,十分奇怪。采藥老人說:“那發光的山嶴叫寒光石坑,離此四百餘裏。中間有個寒光石洞,洞中藏有萬年寒光石,可供磨劍。但洞深百丈,有巨鷹守著,取石不容易啊!”歐冶子心中奇怪道:“方圓千裏我都曾細細找尋,為何發現寒光石坑?”老人哈哈笑道:“那處山嶴本是上古大仙修煉洞府,設下迷幻大陣,隻有通天眼方才看得見。”又喝道:“歐冶子,還不快去!”說完就消失不見,留下一個仙光閃閃的古羅盤。唬得歐冶子慌忙朝天九拜,敬謝老仙,才收起古羅盤。一家三口依照古羅盤所指方向,飛行整整六個時辰,來到迷幻大陣。歐冶子祭出古羅盤,古羅盤緩緩轉動,射出一道金光破開迷幻大陣。三人來到寒光石坑前,往下一望,黑呼呼,陰森森地什麼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