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濤,西京國人士,來自一個偏遠的小地方,而他的發跡史也相當的傳奇性。十二歲因為家鄉發洪水失去了所有的親人,一心尋死的他卻因為將唯一的食物都給了當時被人刺殺逃命受了重傷的老將軍,卻沒想救了老將軍一命。老將軍感其救命恩德,便收了他當養子帶入軍中,教其製敵之術,十四歲就開始了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十六歲因為在戰場上屢建奇功而被封為統領,深得其麾下的將軍器重。
而杜濤這個人,生性好酒,卻不沾女色。然而就是因為他好酒,卻一度讓人頭疼。其性子有些孤僻,不喜與人往來。但在戰場上,其決策往往果決,讓人信服,是個能在關鍵時刻靠得住的人。然而這些東西,卻都不是賽琳娜想要了解的。她總覺得,那家夥身上,應該還隱藏了什麼不為人所知的東西,要問她為什麼那麼覺得,她隻能說,是女人的第六感。
做事一板一眼,凡事以原則為先,對人不偏頗,公正。而且打整過後的他,倒也有幾分人模人樣,相處過一段時間,她發現她似乎沒那麼討厭他了。隻是每次看到他對自己嬉皮笑臉,她還是覺得礙眼。
不是說他性子孤僻,不喜歡與人來往麼?為什麼看見自己就一副油腔滑調,吊兒郎當甚至還毒舌的樣子?他是故意跟自己過不去的?每次把自己逗得想拍死他,就好像喉嚨裏卡著一根刺兒,不弄出來,就覺得各種不舒服。
“公主,雖然我知道我青年才俊,也沒有娶親一身清白,讓你一顆芳心暗許,不過你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我,別人看了,影響多不好?”
這不,才想著那家夥,那人的臉就出現在她麵前了。她狠狠的瞪了幾眼,撇過了臉,無視狀。
杜濤聳了聳肩,將手中的幹糧遞給了她,還有水。望了望天空,他咪著眼,摸著他的下巴,思索狀。看這天氣,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會待會會有沙塵暴吧?
“別摸下巴了,本來挺幹幹淨淨的,沒有胡子,現在好了,你手黑呼呼的,摸得那裏一團黑,想擦手直說,別用下巴擦手。”
當然,她的話裏很大一部分,是誇張的手法。隻是她確實不明白他,就他那長相,說是小白臉都不為過,白白淨淨的,更個女人似的,他倒好,沒事就愛摸他下巴,好像那裏有胡子似的。
嗬嗬,杜濤挑了挑眉,又是一副笑臉,
“嗬嗬,我明白,公主是想親自為我擦手,這麼拐著彎說,要是我不明白你的深情怎麼辦?”
“你……厚顏無恥!”
“多謝誇獎!”
杜濤屁顛屁顛去看他的兵馬去了,剩下賽琳娜恨得他牙癢癢,隻好咬著食物泄憤。不經意看了看天空,皺了皺眉頭,以她多年在大漠生活的經驗來看,沙塵暴就要來了,隻是她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然在漠北見沙塵暴是很尋常的事,可是這次總覺得有些不安,可她又說不上來。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就淺眠,並未睡熟去。哪知道在她剛要入睡的時候,杜濤闖進她帳篷,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喂你!”
話還沒說完,杜濤二話不說就將她抱出了帳篷,接著,頃刻間,她剛剛還完好的帳篷就被沙塵暴席卷了。而她四周,都是馬和人的哭聲還有各種東西被毀的吵雜聲,她無法看清,就整個人被杜濤護在懷裏,從一個斜坡上滾了下去,接下來的事,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醒來,是第二天,太陽光很灼熱,她曬得出了一身汗。捂著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半麵帳篷裏,周圍除了沙子全是物品的殘骸。而杜濤,灰頭土臉的在她旁邊,撿著東西,見她醒了,他走了過來,遞給了她水袋。
“這是昨天沙塵暴之前我掛在腰間的水,節約點,我們沒有儲備的水了。”
原來他們被沙塵暴不知道卷到了哪裏,和之前的人馬失去了聯係,更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隻有少量的水。被沙塵暴卷過來的,除了他們以外,隻有一些沒用的破爛的東西。
而一直生活在漠北的她,怎麼不知道水在沙漠裏的重要性。於是她舔了舔自己的唇,抿了很小的一口水,沒有說什麼。
“謝謝。”若不是杜濤昨天護著她,她怕是凶多吉少。
杜濤扭頭瞅了她一眼,
“不用,職責所在罷了,所以,你也不用以身相許了。”
“你……”
兩人接著走了幾天,卻仍未找到隊伍和綠洲,而水袋裏的水終於也隻剩一小口了。兩人在一背陰處休息,杜濤將水袋給了她。她看了看杜濤那幹裂的嘴唇,搖了搖頭。
“別耍小性子了,你是公主,你要是一不小心掛了,可是會引起兩國交戰的,你也不想成為千古罪人吧?所以,乖乖喝了這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