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時雞鳴,侯璟習慣性的睜開眼,當她意識到現在是何時辰的時侯,她翻個身,趴在床上,為自己準得有些過分的生物鍾可恥的閉上眼。在床上折騰了一番,她還是起床,披了件薄衫,在房間裏逡巡徘徊。
“籲,少爺,你怎麼又睡不著了?”
換蠟燭的小廝開門進來,就見他家少爺苦眉愁臉的。他覺得,這個世界上,能好好睡一覺簡直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兒,而他家少爺天天都能睡到大天亮,為什麼還會不高興?
侯璟不經意攏了攏自己披著的薄衫問,
“小夏子啊,你家少爺我睡不著,你是不是該弄點什麼讓少爺我消遣?”
小夏子點蠟燭的手抖了下,將蠟滴在了桌上,嘴一邊哆嗦著。
“少……少爺,俺……俺阿娘說,再過兩年俺就能娶媳婦了,所以俺……俺要留住這一身清白……”
小夏子把話講完後,侯璟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扯了扯嘴角,嗬嗬嗬的冷笑了兩下,然後很無力的望著屋頂。
從她穿越到這裏的第一天開始,她就知道,西京國是個非常開放的國度,開放到她都不敢說自己來自另一個比較開明的時代。西京國的男風,是比較盛行的,而且,非禮小廝比非禮女人安全太多了,所以全國上下的少爺們都樂不此彼,當然,這身子的前身也不例外。
讓小夏子找了件長衫給自己穿上,將墨寶放在包裹裏,來到自己院牆外邊,踩在小夏子的肩膀上翻上了牆。
“小夏子,如果我辰時還沒回來,你就給老爺子說,我死在醉仙樓了,讓他來給我收屍好了。”
然後縱身跳了下去,狗爬式的著地,揉了揉兩小腿,蹦躂蹦躂的往醉仙樓去了。
“少……少爺,你別開玩笑了,老爺會打斷俺的腿……”
小夏子對著圍牆的另一邊欲哭無淚的喊,可惜侯璟已經溜不見了。
醉仙樓,是西京第一大妓院,醉仙醉仙,哪怕你是個神仙,醉了脫光衣服,還不照樣是個禽獸,至少侯璟是這麼理解的,而侯璟此去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禽獸誰誰誰,也不過是揣著墨寶跑去畫美人的春宮圖而已。
沒錯,是春宮圖。侯璟看著自己手中的墨寶,歎了口氣。
侯璟是個現代人,魂穿以前,也算是個畫畫出生學過兩手的,可惜,一到這裏,她的目標是為了做好一個低調的紈絝子弟,所以,她隻能畫春宮圖來消遣。
“侯少爺~~~~”
一個甜讓侯璟全身毛孔張開的女聲竄入侯璟的耳朵裏,她抖了兩下,望著前方正朝自己露大腿的女人。
“侯少爺,春春我美麼?”
美美美,美得我覺得春哥是這個世界上的絕世美女……
“我美麼?”女人不饒她,勾住她的下巴,嬌羞的笑。
侯璟一手拍開女人伸向自己手裏的鬼爪,黑著臉。
“老鴇,你說這些話之前,能不能先年輕個幾十年?還有,我畫的是他們,你露大腿給誰看啊?”
指了指旁邊脫光衣服,正在互摸的男女。而侯璟現在的工作,是為兩人畫上一副心動的床照留作紀念。
而這個叫春春的女人,就是醉仙樓的老鴇,四十多歲在現代的話,還是算風韻猶存的,可惜……配上老鴇那慘絕人寰的胭脂妝容,就跟從電視機裏爬出來的貞子一樣。
侯璟也搞不懂,這女人有事無事逗自己作甚。
“真不懂風情,不過,你也就這點讓人覺得可愛。”說著還不忘捏了捏侯璟那張水嫩的臉。
侯璟紅透著臉,無語中……
好不容易終於畫完了圖,她趴在欄杆上,捂著頭,心裏想著,自己這是招什麼罪了。這時,老鴇春春扭著她的細腰,咬著一根黃瓜過來了。侯璟瞅著她手裏的那根黃瓜,忽然想起了一句話,
深宮老嬤,男人最愛。
而深夜黃瓜,女人最愛……
從老鴇手中奪去半根黃瓜,清脆的一聲,口感還是不錯的,點頭。而老鴇,怨念甚深,果然深夜黃瓜,女人最愛也……
“喂喂,你們聽說了嗎?南街那個在臨湘書院讀書的那個小子說,他和天下第一大美女蕭筱姸說過話。”
“不是吧,怎麼可能,蕭筱姸可是很少露麵私底下和人說話的?”
“真的,聽說他到現在魂還沒回過來呢,怕是要病上好幾個月了。”
“真是讓人羨慕嫉妒,要是讓我見著蕭筱姸一麵,我這條命搭上都沒關係,病上好幾個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