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都快困得睡著了的時候,我們聽到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一陣又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奔跑聲、喊叫聲和說話聲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我和李天生的耳朵鼓膜。他們好像在到處翻找著,罵罵咧咧的,扯著嗓子說著話。忽然間,地窖上麵的屋子裏安靜下來,一個陰鬱的聲音說話了,我不用凝神仔細辨聽,也知道那是誰了,是黑獵,或者,黒木秀夫,我們的死敵。李天生和我對望了一眼,開始豎著耳朵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
黑獵清了清嗓子,說道,“哼!他們帶著個昏迷的人,跑得不遠,你,崔子白,帶人追,一定要把他們抓回來!”崔子白應諾了一聲,帶著一幫人“咚咚咚”的跑了出去。
我忍不住看了李天生一眼,很想問個問題,黑獵怎麼會知道我們當中有個人昏迷著?李天生緊皺著眉頭,表情凝重,什麼也不說,他可能知道我想問什麼問題了。
崔子白走了之後,沒多久,黑獵又說話了,“哼!真沒想到,那江少品和梅成香還能從至寒冰窟裏逃脫出來!”他冷笑了一聲,“江少品啊江少品,想不到你欲火焚身,還能控製得住自己,沒動梅成香!”他頓了頓,罵道,“這傻小子真蠢蛋!都是要死的人了,還圖個什麼?寧肯自己受那麼痛苦的煎熬,也不好好的享受享受,快活快活!”說罷,他的那些手下個個都發出不懷好意的哄笑聲。
我臉一紅,忍不住啐了一口,李天生奇怪的望了我一眼,又集中精力去聽黑獵講什麼了。
黑獵又說,“這江少品中了我的兩種奇毒,那催情毒不過是個引子,哼!他如果沒動梅成香,欲火很快就會攻心,觸發另外一種毒素,渾身癱軟,昏睡不醒,過兩個月解不了毒,就死定了!唉,隻可惜我的魔咒丸製不成了!”
我聽著聽著,心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出來,理不清頭緒。這黑獵一開始不是要拿我的命和阿慧的魂一起煉製什麼護心回魂丹麼,怎麼現在改主意了?換成了江少品?真是匪夷所思。不管怎樣,我的命在我手裏,我不同意,他黑獵休想取得了我的性命和靈魂。
黑獵歎著氣,陰森森的說道,“江少品,你行!本以為天底下沒有人能夠捱得過我的百脈焚身毒,哼!你倒是第一個!”他冷笑了兩聲,“既然你不打算留個後,那我就成全你,讓你死得夠艱難!雖說製不了能夠幫我成大業的魔咒丸,但那梅成香也逃不脫我的手心,我就退求其次,拿她重新做護心回魂丹吧!”
原來如此,我有些明白黑獵的不良居心了,這老怪,還敢在眾人麵前不知廉恥的大肆談論他如何毒害我們這幾個人的手段,真是卑鄙惡毒至極!我恨不得立即就掀了地磚,跳上去,與他拚個魚死網破,隻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
正想著,卻聽見黑獵問起身旁的隨從,“投靠江老頭的那個叫什麼天生來著?”有人接嘴答道,“道長,叫李天生,是個陰不陰陽不陽的專門吸食魂靈為生的廢人,聽說還是個國際刑警……”黑獵忽地打斷他的話,“哈哈”狂笑起來,笑完之後,聲音一變,提高聲調罵了起來,“江老頭,你都玩完了,還留這麼個廢人做什麼?還敢收留我黑獵追捕的人?哼!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國際刑警又怎樣?落到我的手裏,還不是死路一條?隻不過好死的、歹死的罷了!等我捉到這幾小個,看我怎麼收拾他們!”他一邊說一邊把雙手的骨節捏得“劈裏啪啦”的響,接著又惡狠狠的說,“梅成香,你跑不遠的!我看你跟著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癱子,你能跑哪裏去?哼!想找周永剛吧?我看你是白日做夢!周永剛也沒地兒去,正到處逃竄呢!找他,一起死了死了的!”
旁邊有人插話了,“道長,聽說周永剛與個神秘人物聯手了,放出話來說要滅了您呐!……”那人還沒說完,黑獵勃然大怒,拍了桌子就吼道,“好個不知死活的蠢蛋,說些什麼話?”也不管那人在一旁道歉求饒,鼻子裏“哼”了一聲,竟叫人立即把那隨從拖出去,割掉了舌頭。這個壞事做絕的大魔頭,連自己的手下也不放過!我在心裏麵翻來覆去的罵了黑獵無數次了,禁不住的惱恨和憤怒。而李天生聽了黑獵的一番話,他的麵如死灰,在那裏呆立著,不知在想什麼。
我一方麵咒罵黑獵,一方麵又為不經意得到周永剛的消息欣喜如狂,他還活著,而且要發動對黑獵的攻擊了,可是那個與他聯手的神秘人物又會是誰呢?實在無法想象。
不管怎麼樣,我熱切的祈禱著周永剛能夠打敗黑獵,摧毀他的一切可怕統治,我十二萬分的盼望著那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