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獵狂笑了起來,笑得那麼聲嘶力竭,那麼得意忘形。他叫道,“梅成香,周永剛,你們跑得了麼?看看你們的周圍,看看你們的頭頂……”他止住了笑聲,冷冷的說,“姓周的小子,想不到我這麼‘真心’的啟發你,你還是執迷不悟!也罷也罷,我就看你怎麼走得了?”他瞅了我一眼,“還得帶上這個把你由男人變廢人的蛇蠍美人!哼哈,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呐!”
周永剛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喝一聲,吼道,“黑獵,你以為你說的話,還有那塊破石頭顯現的景象,我會相信?我可告訴你,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我雖然身體不是個男人,但我比起你來,比你更男人!你不用在這裏編瞎話,識相的,滾一邊去!”我仰頭看了一眼,空中全是張牙舞爪的鬼舞者,不由得在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如果周永剛帶著我,是絕對走不了的,我是個累贅,隻會拖累他,到時候死的人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如果有個人活著,興許還有一點希望,不是嗎?
我使勁扯了扯周永剛的衣袖,他停止了對黑獵的咒罵,回頭瞧我,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嚴肅的冷聲說道,“永剛,這一切都是真的!黑獵沒有說謊!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我遲疑了會兒,大聲的說了出來,“我不愛你,我愛的是江少品!我對你下了藥,讓你做不成男人,隻是為了保持我的貞潔,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給江少品,你明白了嗎?”
周永剛渾身一震,他怔怔的看著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台下一片唏噓。黑獵狂笑得更厲害了,他尖利的笑聲簡直可以穿破我們的耳朵鼓膜,他一邊笑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聽好了,周永剛,你心愛的女人親口承認了!你這傻小子!”
“你,說的是真的嗎?”周永剛仿佛雷擊一般,喃喃的吐出一句問。
“都是真的,阿慧、阿秀、陳路德,還有你,一切都是真的!”我的眼神閃躲著,肯定的回答。
周永剛鬆開了我的手,後退了兩步。他也開始狂笑,聲嘶力竭的狂笑,笑得他的嘴角都滲出了血,全身都在痙攣。
猛然間,他的袍子“簌簌”的抖動起來,仿佛被烈風吹拂一般。他的太陽穴青筋暴凸,臉漲得通紅,鼓著眼,緩緩張開了雙臂,整個人似乎要騰飛起來。
台下的黑色和灰色的“蟻蟲”人群被這樣強烈的氣場驚得往後散開,頭頂的鬼舞者也都“嘶嘶”的叫嚷著,擠作了一團,人和鬼的臉上都露出恐懼的神色,就連黑獵也不禁變了臉,凝神做出一副應戰的姿勢。
周永剛的笑聲剛落,他的周圍立即驚天動地、震耳欲聾的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怒吼聲和爆炸聲,頓時,天昏地暗,排山倒海,風雨交加,煙霧彌漫,整個鬼魂城堡都在顫抖。
我捂住了耳朵,蹲了下去,在這可怕的奪人心魄的聲音中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掙紮著起了身,到處煙霧籠罩,卻聽見黑獵罵罵咧咧的說,“這姓周的小子不可小覷,爆發的力量如此之強,可是我們的勁敵一個。這次讓他逃脫了,真是麻煩!還好他心肺受損,負了重傷,短期內難以複原,我們得趕緊找到他,給予致命一擊,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崔子白、崔子黑兩兄弟在一旁唯唯諾諾,點頭稱是。
接著有個黑衣人跑來報告,說周永剛帶走了他的妹妹周小雲。我心裏一喜,聽見黑獵冷聲說,“那女孩子沒什麼用處,帶走了不礙事,關鍵是這個梅成香!”說到這裏,他得意的笑了一聲,“哼!周永剛,就算你力量強大,難以對付,隻要我用梅成香的至陰之血和江少品的至陽之精練成天下絕有、獨一無二的丹藥,我看你能奈我何?哼!”
我的心又一沉,這黑獵到底要幹什麼?一種不良的預感“倏”地竄上了我的心頭,驚得我冷汗直冒,我一扭頭,不經意瞅見了行刑台中央那一灘鮮紅的血,不由分說,那是周永剛的,我的心疼得要命,再一瞥,望見了還在癱坐的江少品,木呆呆一個,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他的身旁躺著仍然昏迷的江老爺子,也許這老頭再也醒不過來了,我的心不由得襲進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黑獵在一群手下的簇擁中來到了我的麵前,他陰陰的笑著,一揮手,說了一句,“來人,把梅成香和江少品關進至寒冰窟。”
臨走前,我聽見黑獵不無得意的說,“從今以後,這鬼魂城堡是我的天下,這江氏家族是我的天下,一切都是我黒木英夫的天下了!哈哈哈……”
黒木英夫!日本人的名字!原來黑獵是個日本人!可惡可恨!我還來不及想清楚,已經被人敲昏了頭,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