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卷 第00章 序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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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睡神的腳步溫柔靜謐,載著黑夜無聲無息地降臨,在這寂靜的黑暗中,本該安然入眠的村子,卻有醉人的馥鬱芳香幽幽地彌散。這異香帶來的並非是甜蜜浪漫的聯想,而是恐怖的回憶。一到香氣四溢的晚上,石板路上過往的人們就會像躲避瘟疫一般,慌慌張張地就近躲藏起來。

這妖冶的香氣早已深深地融入村子並成為久遠曆史的一部分。

在百年慶典的夜晚,在新一任女教師從“都城”到訪的晚上,村長家中誕生下一個女嬰的那個黃昏,寒冬裏白色的暴風雪肆虐的聖誕節前夜--無數個本該舉村歡慶、歡樂祥和的夜晚,因街巷裏彌散的馥鬱芳香而將人們的視線從幸福的氛圍中岔開,取而代之的是因為擔心被懲戒而折磨得眼球充血。

誰也說不清究竟是從何時起,夜晚開始有香氣在村子裏彌漫。

在百年慶典的夜晚,在新一任女教師從“都城”到訪的晚上,村長家中誕生下一個女嬰的那個黃昏,寒冬裏白色的暴風雪肆虐的聖誕節前夜--無數個本該舉村歡慶、歡樂祥和的夜晚,因街巷裏彌散的馥鬱芳香而將人們的視線從幸福的氛圍中岔開,取而代之的是因為擔心被懲戒而折磨得眼球充血。

誰也說不清究竟是從何時起,夜晚開始有香氣在村子裏彌漫。

人們能做的是一心一意虔誠地祈禱香氣能夠早些消散,在惶恐不安的煎熬中祈望這天邊那一抹魚肚白出現。然而,升起的太陽遲早還是要落下的,夜的羽翼也會如同不詳之鳥一般貪婪地吞噬掉整個世界。每每夜幕降臨,所有人的苦惱會宛如歲月銘刻在人們身上深深地皺紋一般揮之不去。

此刻家家戶戶鬥門戶緊閉,唯有街燈孤獨地散發著暗淡的光芒。湖南的街巷上隻剩下孤魂般飄忽遊蕩的芳香,花的香氣。在這連風中也帶著溫潤的季節裏,和著這樣的夜晚,真叫人想對酒當歌,吟詩作對。

釘滿柳丁的城門關閉時,發出如同雲層中雷鳴轟隆一般的聲響。城門關閉的一瞬,黑漆的馬車已穿過了通往中間庭院的穹型門。

車輪在嘎吱嘎吱的摩擦聲中停了下來,車門隨即被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被恐懼所脅迫的女孩,豐盈的曲線,仿佛隨時可能破裂一般時時刻刻地傳導著心髒的跳動,然而那珠圓玉潤的臉頰上,呈現出的卻是死人一般的暗淡顏色。

絢爛的色彩夾帶著甘甜的芳香,從門的對麵席卷而來,麵對如此強烈的感官刺激,女孩的身體仍然紋絲未動。

我多大了?女孩思索著。十七歲零一個月。就要這樣結束了嗎?繼續生存下去難道就不可能了嗎?三天前我跟夥伴門討論過去鎮上的專科學校,可現在就......

有誰遇到過這樣的事嗎?

為什麼偏偏選擇了我?

“下車!”

門對麵,一個鋼鐵般富有磁性的聲音命令到。

大概是接女孩而來的一個家夥吧。

仿佛受聲音帶來的不容抗拒的壓迫感和妖氣的驅使一樣,少女不由自主地專項門的一邊。

下了台階。滿園的薔薇散發出撲鼻的馥鬱芳香,還有那令人目眩的色彩,一種仿佛要被吸入地獄似的感覺讓少女陷入了不安。

“一直走!”

連聲音都好像指向前方。

少女踉踉蹌蹌地挪著步子,此時此刻,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

她無意識地走著。粉嫩的臉頰以及露出的細滑手腕上,都如同針紮一般的疼痛,女孩卻絲毫感覺不到。

停下來的時候,少女的呼吸已經絮亂到幾乎要窒息的地步。因為距離遙遠,再加上幾近消失的模糊意識,使得她吃力地辨認著不遠的前方站立的人影。

一個穿著禮服的女人身姿,如同美妙絕倫的幻影般靠近,使少女無端地感到一陣寒徹骨髓地戰栗。連女孩自己也無法相信,她同時也莫名其妙地帶著隱約的憧憬。

女孩似乎明白將要發生什麼。

那身禮服是白色的,而當女人的臉依稀可辨的時候,女孩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如果接下來要吸自己鮮血的女鬼是世界上最麵目可憎的醜陋貴族的話,該怎麼辦呢?看看村落祭祀活動上的假麵具就一清二楚了。他們是肉體和心靈都極度扭曲的怪物。

女孩感到雙肩被緊緊地抓住。

寒冰一般的徹骨寒氣一直滲透到骨髓,同時還有那甘甜馥鬱的芳香。

在意識到那是女人的氣息之前,少女完全失去了意識。

即使是在女人煞白的尖牙將女孩細的可憐的頸動脈咬破的那一瞬間,女孩也一動未動,絲毫沒有反應。

精疲力盡的少女上半身無力地後仰著,無聲無息,宛如羽毛一般輕輕倒在石板路上。女人一個縱身,便悄無聲息地向前進了數步。就在這時,她忽然警覺到完全與這個場合不相稱的腳步聲正從背後傳來。

"你這個魔鬼!”

從女人回頭,到一個胸肌健碩的男人的身體映入了眼簾,隻花了兩秒鍾的功夫。

麵對近乎自身兩杯體重的男人以衝刺般的加速度接近,女人沒來得及後退半步。男人迅速地抄起黑色的鋼刀,對準女人的胸口毫不留情地穿刺過去。

一秒鍾的定格。

男人拔出刀刃的瞬間,女人才退後了一步。

“成功了!”

雖然隻是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卻發出如臨終遺言般的嘟噥。

“成功了......我成功了啊!娜姬。”(在日語裏是風平浪靜的意思)

男孩奔回少女的身邊,抱起她的身體一看,女孩已經跟她的名字一樣,沒有了任何反應。

強忍著失去摯愛的絕望,懷著僅存的希翼,男孩不停地搖晃著女孩毫無生氣的美麗身體。

“起來啊,娜姬。吸掉你血的那個家夥已經被我殺掉了。既然她死了,你應該可以活過來的,應該還能夠變回原來的樣子吧?”

“很遺憾,並不是那樣。”

這個聲音讓男孩感到脊背像被潑了冷水一般。

白色的身影靜靜地站立在皎潔的月光下。

“而且,想要徹底讓我喪命,就必須貫穿我的心髒。可惜的是,你稍微差了一點點。”

男孩隻覺得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他站起身,依舊將少女的身體緊緊抱在胸前。即使死亡也無法使他們分開。

——這樣的信念洋溢在男孩全身。

“不打算逃走嗎?你不逃走的話就會變得和那個女孩一樣。不過你如果真的喜歡她,那樣也許是件好事,至少你們還可以在一起。再或者,比起我,你更想被那女孩吸掉所有的血液?”

男孩還來不及領會女人講話的真正意思,一雙白皙柔滑的手已經抱住了他的脖子。一陣不祥的感覺輕輕撫上了脊背。

“娜姬——?!”

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比這更痛徹心扉的驚叫了。

男孩的眼中,少女又睜開了清澈幽深的眼睛。

男孩知道那溫柔如水的眼神裏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那是十七歲的夢在熠熠閃光,他明白那不僅映照著自己,也輝映出其他的年輕人美麗的夢想。

此時此刻,那有黑深邃的瞳孔映照的依然是他。依舊深邃黝黑,但是那原本純淨清澈的黑色瞳孔中卻充斥著肮髒與汙濁,看不到十七歲的純真爛漫,取而代之的是貪婪、饑渴和欲望的漩渦。

“我肚子餓了。”

少女的聲音在男孩聽來卻如同噩夢一般。

“你是來幫我送吃的吧......真讓人高興啊。來,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要送你一個吻......”

“停下來——娜姬,快給我住手!”

男孩推掉女孩纏上來的手臂,將她冰冷的軀殼推倒在路上。女孩的身體輕飄飄地落地,一點聲音都沒有。

“多麼冷淡的戀人啊。”

仿佛被女人的聲音驚醒了一般,男孩衝了出去。

由於心愛戀人的背叛,男孩陷入了極度恐慌,盡管如此,頭腦中掌控思想的部分卻異常清醒起來。

他看到在嬌豔奪目的彩色薔薇叢中,有一處地方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男孩從發現到最終抵達那裏,卻隻花了一分多鍾。

正當男孩把最後一根帶子纏在腿上的時候,從四麵八方傳來不斷靠近的腳步聲。

那是和以前那個白衣貴族女人所發出的截然不同的笨重聲響。男孩感到靴子下的地麵似乎都在震顫。他將力量聚集在丹田,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一直在不停地顫抖。

右側的濃墨重彩的薔薇被撥開的瞬間,男孩一個蹬地竄了起來。

眼看由反作用力而不斷上升的身體就要開始下降的瞬間,男孩背上的翅膀張開了。與此同時——抑製住逐漸提升的安全感,男孩發現了前方的黑暗。身體雖然脫離了恐懼與困境,可是男孩的心情卻沒有想象中的愉悅。

俯視。

遙遠的對岸散落著點點星光,相比之下男孩的內心卻透著濃重的晦暗。這裏已經不再是人們安居樂業的地方了。今後,該何去何從呢?

正想著,男孩趕到後背的左右兩邊一陣突如其來的衝擊。

"嘎"的一聲,身體開始急劇下降。很明顯翅膀被折斷了。

男孩詫異扭曲的麵孔望著天空。

雖然是在黑暗中,通紅的鎧甲依然鮮亮地灼人眼球。

那家夥難道也能在空中飛?!

男孩握緊操縱杆想重新啟動,卻猛然發現給翅膀傳遞動力的導線似乎被切斷了,沒有任何反應,身體依舊不停地下降。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在做夢一般。

“你難道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大概一起在下降的吧。

“你竟然膽敢對美姬小姐兵戎相見,使美姬小姐受傷,現在就要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就拿你的性命來償還。我要讓你知道你無知的輕舉妄動究竟會帶來什麼,等把你送到另一個世界你就能看的更清楚些!”

突然間,男孩直覺的翅膀從身邊飛走了,無聲無息,男孩如同流星般地從空中滑落,花香永無止境的無垠的地獄。

疾風呼嘯著從耳際吹過,視野中暗淡的銀灰色的帶子在逐漸靠近。

那是下方流淌著的絲綢般的河流。

第一章 骨樁鋪就的路

農用車在這裏並不多見。因而村裏的路大多並不寬敞,就像眼前的這條路,寬度僅夠兩輛農用車擦肩而過。

小路向東方延伸,便是薩庫黎村,向西則通往塵土飛揚的街道。

路邊碧波蕩漾,草原在風的撫慰下跳起了輕快舞蹈。丈高的青草此起彼伏,迎風低吟,似乎似乎在對人們訴說著什麼。也許是在講這個世界古往今來曆史久遠的支配者的名字,也許是某個早已失落的古老而文明的傳說。

再或者——是在敘述身居在村邊陰森古堡裏的那個現世獨裁者的故事。

以及——從薩庫黎村的方向瘋狂疾馳而來的數架貨運馬車的事情。講述那策馬揚鞭的農夫和他的家人拘攣的臉上之所以烙印著恐怖的原因。

“還有一半的路”打頭的馬車上,手執韁繩的農夫大喊道。

“隻要出了這條街,那些家夥就再也無法追上我們了。我們就離開了他們的領地。漢娜,後麵怎麼樣了?”

“茨瑪庫家和雅阿拉伊家以及馬車都還沒事。”從副駕駛位子上探出身子的妻子說。同時用她那豐滿的身體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蜷縮成一團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孩。

“如果這樣的話,應該就不要緊了吧?”

“那也未必。還剩下一半路程——這關鍵的一程也正是這個地獄最後的渡口。究竟能否或者逃出去就隻在餘下的這一程了......”

“啊——”

妻子的一聲尖叫,打斷了農夫自言自語的嘟噥。

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一個幾乎要將人視網膜灼傷的遍體通紅的騎士,從草叢中一躍而出,落到路的中央,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農夫沒來得及拉緊韁繩,兩匹受驚的頭馬為了躲避耀眼的紅騎士,高高地揚起前蹄,大幅度地轉向右邊。

原本滿載家具財產、高速疾馳的馬車由於慣性,無法適應如此急速猛烈的轉彎,隻聽“哢嚓”一聲,車廂連接杆承受不住壓力而斷裂,連帶著車廂倒向一邊。

翻轉中,隨著連接杆的斷裂,馬車重重地翻倒在地,掀起了一片塵土。受驚的馬匹,拋下唏哩嘩啦散落的鍋碗瓢盆,飛一般地疾馳而去,奔向了自由的天地。

緊隨其後的茨瑪庫家和雅阿拉伊家的馬車,千鈞一發之際避免了追尾。隻見車夫不停地抽打著馬匹,勒緊韁繩,拚命地穩住馬匹,想轉回來時的方向,絲毫沒有停下來去救助連人帶馬翻倒在路上的友人的意思。

“是青騎士!”

絕望的叫喊聲從雅阿拉伊家長子的口中發出,劃破長空,直插雲霄。

回頭本應是回歸故裏的路,卻被五米遠處站立的藍衣騎士無情地隔斷了。

令人膽寒的是,那種藍並不是天空澄淨蔚藍的顏色,而是那種連通死亡和無底深淵的令人毛骨悚然又陰森可怖的暗藍——如同被冰封死水的寒青。

豔陽下白花花的街道上,三個家族的人,如同被拋入靜止的異度空間般,陷入了死一般的恐怖與靜寂中。

“你們,想去哪啊?”

前麵——馬背上的遍體通紅的騎士放話了。

青騎士的夥伴被稱為紅騎士,正如所見的那樣,此人從頭到腳穿著火紅的盔甲,厚厚的胸甲下是結實健碩的身軀,雖說是在高高的馬上,但仍可以感到那強健高大的身軀所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和不可抗拒的壓迫感。

如果再駕駛著同樣裝備的戰馬馳騁沙場,那是連魑魅魍魎見了都要退避三舍的危險男子。他的背上左右交錯斜插著四柄長劍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不論哪一柄劍,論厚度或重量,都足以讓所有強壯的勇士畏懼。

“禁止離開領地半步!這一點布告裏應該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吧。”

青騎士這樣說。

依舊是那冷酷無情的藍色,能使正午的陽光都失去應有的溫暖,化成虛幻的氣泡,一點點地消散掉的暗淡陰冷的藏藍。

“由於這個村子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是我們高貴的美姬小姐手指受了傷——所以在抓到並處死他之前,你們誰也別想離開這個村子。你們應該明白,沒有把你們全部殺光已經算是幸運的了。但是,對於你們這些螻蟻一般低賤的人類,已經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必要了,所以你們就乖乖地等著成為下一個骨樁的基石吧!”

隨著一陣細小、刺耳的、類似笛鳴的聲音劃破長空,矮矮胖胖的老婆婆心如刀絞一般,倒在了地上。那是雅阿拉伊家的老母親。此刻,剩下的就隻有丈夫、妻子、十九歲的長子、十六歲的長女以及十二歲的二女兒五個人了。與此相比,茨瑪庫家隻有夫妻二人、祖父五歲的男孩和一個三歲的小姑娘,總共六個人。

沒有一個人在意由於驚恐過度引發心肌梗塞的老婆婆,此時他們的眼裏隻有一前一後擋住他們去路的、分別如烈焰和寒冰的兩個騎士、以及他們所象征的死亡。

這是無法逃避的命運劫難。

“刷”的一聲,兩個騎士分別麵向路的左右兩邊。與草地的交界處,是一條由樁子構成的邊境線,這些高約五米的樁子,相隔一米。如果僅僅是這樣綿延無際、倒也無奇,可是在那樁子被磨光的上端伴著凜冽寒風飄動的,是一串串的白骨。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了,隻有十分之一的樁子還掛著殘存掛著的白骨。那些白骨大都是脊椎骨和肋骨,而趾骨、手骨、腰骨還有頭蓋骨,都散落堆積在樁子的基部,形成一座高高的骨堆。

然而,在已然如同失去生命一般的三個家族的兩邊,樁子上的死者,大致完整地保留著原形,襤褸的衣衫在風中飄蕩著,深陷的眼窩仿佛要將人的魂魄吸走,又好似通向死亡之穀的深邃洞窟一般,直勾勾地瞪著小路上的人們,沉默中卻似乎在發出死亡的最後詛咒。

“放過我們吧。”

不知是誰叫了起來。

紅光一閃,聲音便被切斷了。蔥蘢的草原蕩著碧波,仿佛在訴說著驚愕,又似乎在歎息著命運的悲慘。

雅阿拉伊低頭去看自己的胸口,青色的鋼槍已經將其貫穿。茨瑪庫的妻子也下意識地看自己的胸口,卻發現沾滿了鮮血的青色槍尖穿了出來。一柄有著約二十厘米寬的青色鋼槍能貫穿背靠被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可見絕非普通刀劍,操控之人也絕非常人。從雅阿拉伊的胸口穿出大約一米多才到達它的根部,足夠兩手提握的手柄向斜上方伸出大約兩米,繼而消失在青色的拳頭中,又從小拇指一邊延伸出月一米左右。

即便是身高超過兩米的巨人,能自如地操控著五米長的大槍嗎?不光是刀尖,連帶刀柄上精雕細刻的金屬手柄輕則百餘公斤,重則也許超過二百公斤。

在青騎士的手中,令它彎曲——竟是如此輕而易舉。

青色的大搶輕輕一揮,兩個犧牲品如同上了發條的木偶一般舞動著,就如同瞄準好一樣,不偏不倚插在了樁子上麵。曆史久遠的骨屑紛紛揚揚四處飛散著,樁子貫穿了新的犧牲者的心髒

“美姬小姐說讓我們等著下一次,新賬老賬一起算,連我們也絕不放過。誰知剛好在這個讓人鬱悶的時候,你們就自己送上門來。不僅可以玩弄你們到死,多少還可以排解一下我們的愁悶,真是一舉兩得啊。”

像是被青騎士的話驅使的一樣,人們嚇得轉身逃散,可他們忘了後麵還站著一個紅騎士。

血紅的旋風在四處逃竄的人群中疾馳,既便如此,早已被恐懼嚇得六神無主的人們,竟然慌不擇路試圖從紅騎士的腋下逃脫。剛跑出不過兩三米,便已身首異處,軀幹卻由於慣性仍舊在奔跑。

又是一陣紅色的風從地麵噴向天空,把人們和騎士從街道上隔斷了。

“一群忘恩負義的蛆蟲。這是你們愚蠢的行徑應得的懲罰。”

狂笑的騎士們麵前早已是一片血海,隻剩下雅阿拉伊家的主婦和茨瑪庫家的長子緊緊地抱成團蜷縮在路上。

“那麼接下來,誰先來——”

紅騎士的話音還沒落地,從村子的方向傳來了喧囂的引擎聲,飛快地靠近著,而且不止一輛。

“該死的麻煩又來了。”

青騎士饒有興致地轉過頭。

由於裝載了大功率汽油機的引擎,隻兩秒鍾的功夫,機動摩托車便抵達了幾乎無一幸免的血腥殺戮現場。

引擎都還沒來得及關閉,從打頭的摩托車貨架上,跳下來一個滿是白發的人影。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站到了騎士麵前。

“在下乃是敝村村長托修克......”

村長的話剛說到一半,他的視線便落到了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慘死的屍體上,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十多個摩托車騎手們也都沒了動靜。

“為什麼要這麼做......”

載村長來的那個摩托車手,咬緊牙關一字一頓地說道。雖說隔著將近五米的距離,可妖魔的聽力並沒有衰退,青騎士稍稍轉向說話的人。

“原來是個女人啊。”

青騎士嘟噥著。

“那又怎麼樣?!”

像脫防風鏡一樣,車手摘下手工製的布頭盔,露出一個如桃花般鮮亮粉嫩的美麗少女的臉。齊耳短發下,美麗婉約的雙眸裏此刻卻燃燒著憤怒。

“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女孩抑製不住內心的激憤,咬牙切齒地捏進了拳頭,伴隨著如同死亡前被命般的一聲響,女孩將車的前端對準了青騎士,車身兩側共計四支鋼管迅速伸向前方——鋼管連同著存放高雅爆彈的鐵桶。一旦高壓氣體將管中的金屬箭放出去的話,必定會以閃電般的速度射入站在正前方青騎士的心髒。

“嗬,又多了一個供我們解悶的不要命的獵物,隻是似乎過分活躍了點兒。”

雖說青騎士以玩笑般的嘲諷回應著,但氣氛依舊緊張的讓人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