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四月芳菲盡”,上海也是人間,不是天堂。四月初的上海,離“花海”還很遠,那是一個大霧的早上,上海更是出現了罕見的零下氣溫。李木和小武走在去地鐵站的路上。
“‘武姑娘’,我手機落在房間裏了,你等我下我回去取。”李木意識到手機落在家裏了。李木邊說邊轉身往回走。
突然冒出來一輛瘋了的越野車,衝李木狂飆過來,李木被車撞倒了,再也沒起來,任憑小武怎麼叫他,他就是不理小武,看來這次是鐵定不理小武了,李木看也不看小武一眼,隻顧懶懶地躺在那裏,也不做聲,連個表情都沒有,沒了呼吸,沒了心跳。隻有軀體躺在零下的大霧天氣裏,躺在異鄉堅硬的馬路上。身體隨著天氣一點點變冷;隨著馬路一點點變硬,任憑小武怎麼聲嘶力竭地叫,任憑小武怎麼傷心淚流,還是沒能留住李木,李木真的走了。
李木已經離開兩個月了,小武仍然沉浸在失去愛人的悲痛中,無法從李木離開的陰影中走出來。小武每天都在思念中度過,思念的洪水化作淚水,淚水成了小武的坐上客,眼淚是撕扯靈魂的怪獸,它的魔法,不是凡人能夠破解的,越是相愛的人,所中的魔法越深,淚的味道越苦澀,舔一口澀到心,哭一場斷到腸。
又到了小武的生日,去年還有愛人陪在身邊。今年,走了李木,來了一個叫孤獨的陌生人,陪小武過生日,小武要回母校,回到那個記錄太多他和李木故事的地方,找尋趕走這個“陌生人”的辦法。
小武走在熟悉的甬路上,那裏飄著李木的清香,回蕩著李木的笑聲,在小武的腦海裏,回憶一頁又一頁地翻過,回憶勾起了相思,驚醒了淚水,傷到心裏,斷了肝腸。沒有憐憫,沒有安慰,淚水衝刷著記憶,記憶經過淚的衝刷之後,更加清晰,更加透徹,在小武的耳邊仿佛又飄來了李木的歌聲:水姻緣/不在遠方在心田/太飄渺/我無法觸到/那份愛/我無法懷抱/想拋棄/卻已在心裏。。。。。。
一切都那麼的清晰,就好像發生在昨天,可一撒手,什麼都沒了。
小武又來到了“老處女私處”,他的愛人睡在那裏,他要去那裏“看望”他的愛人,和他的愛人說說心裏話。
“我來陪你說說話。別怪我,這麼久才來看你。這裏的花又開了,有花陪著你,你不會孤單吧?好看吧,你不是說你的前生就在這花海裏嗎?
李木,我想你,你想我麼?你為什麼這麼狠心,說走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獨自承受悲傷,你幫我走出了一個陌生,卻又把我扔到了另一個陌生裏,你要我怎麼承受?你就是那縷白月光,無比皎潔,無比輕柔,月光一瀉千裏,像我的長長的牽掛,起於我心,展於你心,傳遞著我的愛,可天一亮月亮就不見了;你為何那麼無情,還沒等把我的心溫熱,就扔下我走了,要我獨自一人怎麼抵擋寂寞的侵襲,漫漫長夜如何捱到天明?為什麼你的腳步這麼匆匆,我怎麼跟也跟不上。為什麼你走了,還要帶走我的心?讓我用空的軀殼,去麵對本應屬於我倆的世界!你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淚水迷蒙了小武的雙眼,苦苦的追問,追不回那段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