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問起歌舒冰。據說已經辭官回了罌粟穀。我心裏冷笑。他也知道他闖了多大地禍,得罪了多不該得罪的人。手腳這麼麻利地就跑了。
因為時間不是很湊巧,沒趕得上見行宮的那幾位正牌北燕三大皇子,隻好隨便和母皇聊了幾句,便說告退。
剛回到公主府,就聽人說歌舒大人在汀蘭小舍,要搬東西離開。我笑笑,他所珍惜的不過也就那些醫書而已,不過無妨,我去會會他。
似閑庭信步般,我悠哉悠哉地走入汀蘭小舍,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笑道:“怎麼啦?昨天晚上不舒服了,今天就要走?”
他的身影頓了頓,回眸淺淺看了看我,淡淡說了一句:“公主已經恢複記憶了,下官也好功成身退了。”
我看四周也沒人,蘇澄大概是被莫非他們忽悠出門了,以便培養和喻天權的感情。便也不顧忌,上前笑道:“經過昨晚,你歌舒大人就是本公主的男侍之一了,豈有說走便走的道理?”
他忽然溫柔地笑了,然後看著我的眼睛:“天璿,我知道你恨我,我不要求你原諒,但我不想你過地這麼累。”
我冷笑:“你以為我還愛你嗎?我告訴你,從那時候起,我隻想殺了你!恨你我開心,我高興,怎麼樣?”
他淡淡地應道:“那就恨吧,反正也是將死之人。”
我蹙起眉頭:“怎麼回事?”
他搖頭,並不說話,徑自收拾著書,一本一本地壘好,唇邊逸出一絲苦笑。
“冰?”我忽然衝動地握住他的手,為什麼總覺得這個畫麵以後再也不會看到,那些他讀書的畫麵,他撫摸著那些書的畫麵。
他忽然歎息了一聲:“天璿,我隻想你知道,不論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如果傷害了你,那也是為了保護你。”
“我不知道,”我甩下他地手轉過身,“你不用說這些話騙我,我可不再像當時那麼好騙了!”
“天璿,”他喚了一聲忽然又止住了。
我轉身恰看見他唇邊的血,驚道:“你到底怎麼了,身體怎麼變的這麼差?”
“還是我來幫他說吧。”一道聲音忽然介入了。
我警惕地看著來人,因為無法確認他到底是誰,應該是慕容歌吧。
“你和歌舒冰認識?”我挑高了眉毛,別告訴我歌舒冰也是慕容歌啊,那就是在貽笑大方了。
“何止認識,簡直是……”慕容歌走到歌舒冰的身邊,忽然輕輕喚了一聲,“皇叔。”
我愣住:“皇叔?”
慕容歌吸了口氣,笑著說:“是啊,我最小的皇叔,因為和我同一天出生,被術士預言說和我相克,所以有我沒他,有他沒我。本來是我該死的,因為我當時不過是一個小世子,他是皇後親生的。可是父親實在是融不下他,命人殺他。可後來那幾個人當中有人動了惻隱之心沒有殺他,將他送到了在各國遊曆的西靈毒後歌舒羽鳳地手中。從此,他便是歌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