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落在西域的小屁孩(1 / 3)

漆黑天幕,銀河閃爍。蒼紫雙月殘如銀鉤,靜靜地懸掛在大地兩端,放射出皎潔光芒,照耀著劍與魔法爭輝的奇幻世界。

大法師靜靜地懸浮於夜空之中,默默地注視著這顆以大地母神天地·自然之名命名的星球。

法師之路,就是探索宇宙奧秘的道路吧!

大法師已經幾乎走遍了這顆星球的每一個角落。

從西方的神聖大陸,到中部的死亡大陸,再到東方的龍之大陸。

從地表的大陸諸國,到地底的幽暗地域,再到深海的海族王國。

大法師足跡所至之處,帶來了戰爭、殺戮和毀滅,也帶來了和平、繁榮和希望。

現在,該是到別的星球甚至別的位麵去探索新奧秘的時候了。

然而,這裏還有他的朋友和愛人,還有追隨他的弟子,還有敬愛他的子民,大法師又怎麼忍心離開他們,獨自去探索宇宙的奧秘呢?

離開,還是留下,這是個問題!

艱難抉擇中,大法師腦海裏閃現出以往種種悲歡離合的記憶片斷。

記憶的最初,是一間小木屋。

那是一間破舊的小木屋,四壁布滿了蜘蛛網,地麵積滿了厚厚灰塵。這一切,說明它曾經被人遺棄了很久。不過,既然是曾經,那也就是說,現在又有人在裏麵居住了。確切地說,那是一老一少兩個人。

然而,新來的主人似乎並沒有心思和空閑幫它整理一下儀容。因為兩人中的老人,已經是油盡燈枯,快要離開人世了。

老人滿天白發,五、六十上下,一張方正的國字臉上,刻滿了歲月的滄桑,又因為疾病纏身而蒼白得可怕。他靜靜地躺在一塊門板上。那門板,就是他的床了。除此之外,小木屋裏再沒有多餘的,稱得上家具的東西。差一點,就可以稱得上家徒四壁了。老人的旁邊,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子,象狗一樣倦縮成了一團,那應該是他的孫子吧。

突然,老人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咳嗽聲。一聲,兩聲,三四聲,難以遏製的咳嗽很快響成了一串,聲音由低到高,又由高到低。那咳聲,仿佛死神呢喃吟唱的咒語,召喚著老人軀殼中眷戀不去的靈魂。

那小孩很快驚醒了過來,他的雙眼清澈而有神,其中更閃爍著一種不屬於孩童的智慧靈光。然而,縱使他有超越同齡孩童的智慧,卻也隻能手足無措地在一旁幹著急。因為,他實在還太小了點。雖然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但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象大人般成熟。至少,他不知道怎麼幫助老人,把咳嗽平複下來。

好在,老人終於咳出一口帶血絲的濃痰,停止了咳嗽。

咳出濃痰的老人似乎好過了一點,但因為劇烈咳嗽,呼吸顯得有點急促,臉上更泛起了一抹詭異的紅暈。

“爺爺,你會好起來的,是吧!”小孩拿過一條破毛巾,替老人擦去了口邊的汙穢。

“小羽……爺爺恐怕是要不行了……以後,你要學會一個人生存了!”老人斷斷續續地說道。

“不!”那被老人叫做小羽的孩子終於忍不住,嗚咽了起來。

“小羽,不要哭,咱們龍族的男人,是流血不流淚的,快,把眼淚擦掉,別讓那些外族人看我們的笑話!”老人艱難地想要抬起右手,幫小羽擦去眼角的淚水,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爺爺,我不哭,我不哭了!”小羽連忙兩把擦去了眼淚,把哭泣強忍了下來。

“唉,你還這麼小,在這個西域,人生地不熟的,我是真放心不下你啊!”老人憐惜地看著小男孩,歎息著說道。

“爺爺,你放心,我不會餓死的,你教我的龍語和精靈語我都記得,我還會記帳和算術,比那些連大陸通用語都說不好的水手要強多了,一定會有人肯雇傭我的,你也不會死,很快我就能找到工作,然後掙錢給你看病!”小羽安慰著老人說道。

“嗬嗬,好,小羽果然是個堅強的孩子,不過爺爺可能是撐不了多久了,趁著我還清醒,我要把一些事情告訴你,是關於你的身世的,免得你連祖宗都不知道,小羽,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老人欣慰地笑了笑,說道。

“好,爺爺你說,我聽著!”小羽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點了點頭,說道。

“你好好記住,千萬別忘記!”老人艱難地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該從哪裏說起呢……小羽,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七年前,黃龍國起四十萬大軍伐青龍國,青龍國大公爵白起臨危受命,統帥十萬精銳,浴血奮戰,盡破敵軍的故事嗎?”

“記得,白起將軍是采用示敵以弱,誘敵深入,設伏殲敵的計謀來戰勝敵人的,以十萬勝四十萬,白起將軍不愧是一代名將,這一戰也讓他獲得了殺神之名,但是因為他坑殺了四十萬降兵,殺伐太過,在其他各國以及國內眾多貴族、大臣的要求下,青龍王迫於無奈,下旨處斬了白起將軍!”小羽恭敬地回答道。

“哼,什麼迫於無奈,青龍王這分明是過河抽板,就因為白起將軍功高震主,青龍王怕他反叛,才殺了他!”老人冷哼著說道。

“爺爺,你為什麼要說起白起將軍呢?難道……”小羽若有所思地說道。

“沒錯,小羽,白起將軍就是你的親爺爺,你的本名,叫做白羽,是龍之帝國所屬青龍王國白鹿公爵第十三代繼承人。”老人肅聲說道。

“什麼,我竟然是白起將軍的孫子……這,這怎麼可能!”白羽不敢置信地叫道。

“有什麼不可能的,當年,狠心的青龍王為了斬草除根,秘密下旨剿滅白家的勢力,幸好你的母親是一位法力高強的法師,她抱著你拚死衝出重圍,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