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事事都得這麼弄,也太難了。”
“我們選擇生她,我們就得承受一切!否則有什麼臉為人父母?更何況,我不覺得這是煩惱,跟她一起我就快樂。”
“好吧,我聽你的。”她屈服了,“不過,我也要指出你的毛病。”
“你說。”
“以後當她的麵你不要當場阻攔我,這會令我丟失權威,更不聽我話了。”
我想了想答道:“這確實是我的毛病,我會注意。”
晚上,桃潔端進兩杯熱牛奶,一杯給孩子,一杯給我:“喝了吧。”
我接過奶:“謝謝。”
“剛才你給誰打電話?”她問。
“哦,給朋友。”
“哼,是給鬼妹吧?”
“你又偷聽了?”
“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哭笑不得:“唉,你怎麼總跟個克格勃似的?改改這毛病。”
“哼,老實點,臭男人。”她接過空紙杯,轉身離開。
我忍不住想笑,覺得她越來越象賢妻良母了。
桃潔督促孩子洗漱後上床。
我吻了她準備睡沙發,可小家夥抓住我的手:“老爸,我想你陪我睡。”
“可這床太擠。”我已習慣了單身,三人一張床我還真不適應。
“那我睡沙發?”桃潔問。
孩子阻止她:“不,我要爸爸,也要媽媽。”
“好吧。”我坐到床邊,“小東西,往裏點兒,給你爸騰點地方!”
孩子快活地往中間挪了挪。
我側臥麵對著她。小家夥仰臥著,眼睛一眨一眨。
我實在忍不住了,湊上去輕輕咬了咬她的小臉。
小家夥“咯咯”笑著翻過身來,也抱著我的腦袋啃。
“別鬧了,睡覺!”桃潔命令道。
我停下來:“好啦,睡。”
孩子安靜下來,分別抓住我和桃潔的手,放在她的小肚皮上:“你倆拉手。”
“好。”我依命行事。
“就這樣,睡吧。”她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很快,孩子睡著了,我躺倒在在沙發上,掏出手機翻出女友照片放大,注視她那雙美麗清澈的眼睛。
我發現自己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無論起床出門、上班工作、吃飯應酬、休閑娛樂、朋友聚會甚至夢中,腦子裏全是她——從初識那一刻起,她的每個動作、每個笑容、每句話,都讓我著了魔般一遍遍反複品味。
怎麼會這樣?這完全不像一個身經百戰的男人所該有的反應。
我曾擁有那麼多文件,可無論哪個我都不曾時常想起。
甚至,偶爾記起某些文件時我得花半天回憶——她叫什麼來著?
往往想穿腦袋還是想不出,隻得翻手機找答案。
這次記住了,轉眼又忘了。
據此我曾誤認為自己是個薄情之人,並自鳴得意——感情是心靈傷害的源頭,感情越少傷害就越少。感情淡漠者雖談不上幸福,卻也避免了很多痛苦。
所以,至少在某個階段,我是不斷提醒自己,千萬不可重蹈悲情所困、被情所傷的覆轍。
自遇到她,一切都被顛覆了。
幾天沒有你的電話了。
親愛的,不知你現在怎樣?
電話忽然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謝裴,是我。”她說。
我又驚又喜:“怎麼又換了號?”
“嗯。我懷疑他監聽我的通話,新換了個號。”
“什麼?”我又一驚。“他監聽我們?你怎麼知道?”
女友答道,“我跟他提離婚時,他不陰不陽說了不少有關咱倆通話的私密內容——我從未告訴過他。”
“什麼?”我仍難以置信,“這可能嗎?”
“我谘詢了專家,現在這種技術很容易搞到。”
“我的天哪,太卑鄙了吧。”
“我說過他早已變成爛人,而且我知道他追求的目標是誰了——一個財閥的女繼承人。財勢很大,在很多個國家都有產業。他們相處已經有一年半了。”
“你怎麼知道的?”
“他可以雇人跟蹤我,難道我不能雇人跟蹤他麼?”
“果然如此。”我說,“好像我以前分析過,他是把你看成備胎。而且他對我的威脅不是因為仇恨,而是利用。他希望看到咱們在一起,這樣他萬一得手,離婚時也能得到最優厚的條件。真可謂一石兩鳥——你被他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