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路組長。我先走了,再見。”
走出了她的辦公室,我拍著自己的頭,媽的,自己到底怎麼了啊!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放了她鴿子,我想,她應該是會願意幫助我的。
下班後回到宿舍,我給家裏打了電話,也沒有說幾句話,隻說現在過的很好。我不知道別的孩子在外麵漂泊浪蕩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心情給家裏人打電話,是開心的時候呢,或者是不開心的時候呢?我覺得若是在不開心的時候才給家裏打電話那太自私了,誰都有煩惱,我不願帶給家裏人。
有時候,覺得生活在大山的小鄉村裏,也挺好的。外麵的世界啊,太累了。
想起自己那一年剛讀大一就去兼職。一天晚上累死累活的把手上的活兒做完,一個人坐在樓頂吹風,心裏感慨萬千,隨手寫了幾句話:陌生的世界,是誰在變。陌生的城市有誰在哭?紅燈綠酒的街誰是你的依靠!孤單的路,就你一個人在走;無奈的人生,還要繼續漂泊。
或許,那時候寫的這行字用到現在的自己身上,有些矯情了。如果我現在的工作一直穩定下去,那比當年在大學做兼職當牛做馬累得虛脫的生活要幸福很多。
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我喜歡看書,名著散文,小說故事,不同的書給我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感悟,不同的哲理。
在讀大學的時候,除了努力兼職工作掙錢,我就一直在成績上很好的表現,哪怕就是現在,到了工廠裏,我也是很努力努力,我想讓自己更出色,更希望領導們能看得到我的付出和能力。
聽著歌躺著看書,世界慢慢的迷糊了起來,我又想到了她,你閃耀一下子,我暈眩一輩子,真像個傻子。
接著,想到了晴。晴的輪廓很模糊,我在她下班的辦公樓前等她,和她在美麗的廠區裏漫步。隨著年齡的增長,慢慢的會看開了一些事情,會發現自己沉浸在小孩子的自憐自艾中,我錯過了這麼多因為孤單才能擁有的簡單心境。
我希望可以平淡的看待一切世事變遷,再開心也隻是微微笑,再憤怒也隻是搖搖頭。什麼感情要從身邊流逝的時候,不再患得患失,自己做到了坦然,那麼他人的離去隻是處出於內心的不平整。珍惜,給予,堅強,我應該完全可以再從容一些。
第二天,我上的是夜班,白天在宿舍又看書看了一天,也睡了一天,什麼也沒吃。
傍晚七點,羅瑞下班了,給我打了電話,叫我過去和他做菜。
我去了他那裏,他和芸在一起,羅瑞切菜,芸洗菜,像一對新婚後的小夫妻。
“今天是什麼節日啊?”我笑著問道。
“不是什麼節日,就是想大家一起在家吃個飯。”羅瑞說。
“你們兩個夫妻恩愛,還拉我這個電燈泡來做觀眾啊?”我說。
“少廢話,幹活吧!”羅瑞指著桌上的一大堆東西。
桌上有很多菜,可以吃幾天的菜,我說:“這是要過年呢!”
從桌上拿了一塊麵包塞進嘴裏,兩手拿著一隻雞去洗。走進廚房裏麵,看到了在洗鍋的晴,嚇了一跳,就被嘴裏的麵包給噎到了,接著不停的咳嗽起來。
晴拿著洗好的鍋走過我身邊,說:“噎死活該!”
我想說什麼回應的,隻是咳得說不出話。
有人說,緣分是前世修來的,是五百次回眸的執著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是千年不變的守候才有了今生的默默相守?
有些時候,我們把緣分看得太過簡單,其實,我覺得緣分真的是一種很神秘,很深奧的東西,茫茫人海,茫茫天地,有許多人,有許多路,而你和我,偏偏就在這許多路中選擇了唯一的那一條路,偏偏就在那許多人中認定彼此是相遇那一對,這,該是多麼的不容易呀。我想去好好珍惜,隻是,她為何那樣的對我。
做好了飯菜,四個人坐在一起,喝酒吃飯。
芸和羅瑞有說有笑,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搭著,晴默默的吃著,給她自己倒啤酒,舉起來喝。
我移了移凳子,靠近了晴。
“坐那麼近幹嘛?”她帶著防備問道。
“晴。”
她看著我,等我說話。
“你很不開心。”我說。
“不開心關你什麼事。”她說道。
羅瑞和芸拿了一副撲克牌,發了一人一張牌說道:“綿綿情話竊竊私語等會兒再說,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把這桌菜吃完,來,一邊喝酒一邊吃,誰的牌最小,誰就喝一杯,倒數第二的,喝半杯。”
沒想到的是,從八點喝到了十點,輸的最多的竟是兩個女孩。晴喝的最多,我要替她擋酒,她也不給我幫。
“晴,笑一個唄,怎麼了啊,愁眉苦臉的。”羅瑞逗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