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專注地望著水淨,有難麼短暫的一刻,他似乎都要跟著神往起來。可是很快地,他還是收回了思緒。小聲說道:“王爺,這簫聲一起,定是世子回還了。”
聽到了他的這句話,水淨才斂回自己的思緒。望了宋清一眼,片刻之後,才說道:“你去把世子叫到我這裏來吧!”
湖邊,水溶依然忘情地吹著,心兒也隨著這憂傷的曲調漂浮蕩漾著。忽而,一雙柔嫩的小手自身後將他的眼睛蒙的嚴嚴實實。那纖纖玉指間還散發著沁人心脾的玉蘭花香。
“竹兒,我知道是你,別再鬧了。”水溶雖然操著有些生氣的口吻,但是語氣裏卻難隱那寵愛之情。
“嗬嗬,真是不好玩!怎麼又一下子讓你猜中了?”身後的女孩著一身蔥綠色的錦緞繡花衣裙。纖腰楚楚,青絲如瀑,粉臉含霞,目若秋水,唇若丹朱。雖年齡尚小,但卻已隱藏不住她卓越的美貌。
水溶回轉身,寵溺地刮了那女孩的鼻子一下道:“怎麼不好玩?你動作如此之輕,簡直如蜻蜓點水一般。若不是你又使那老把戲,蒙上我的眼睛,我怎會猜出來是你呢?因為這王府裏,也唯有你會這樣做!”這個少女正是水溶的妹妹,水竹郡主。年方一十二歲。她雖與水溶不是一母所生,但卻是這王府裏和水溶感情最深的一個。
“大哥,我的輕功真的很有長進嗎?”女孩拉住水溶的手,眨著一雙秀目,撒嬌似地問著。
水溶和藹地笑了一笑道:“當然是真的,我哪裏有膽子騙你這個禦封的郡主呀?”
水竹卻不悅地撅起朱唇道:“郡主,郡主,怎麼大哥你也把這個詞掛在嘴上?什麼郡主,一點兒自由都沒有。見天的聽母妃說,竹兒,你是郡主不能這樣;竹兒,你是郡主應該那樣。簡直快把我的耳朵說的起繭子來了。每日還有讀不完的女德書,更有做不完的女紅,真是把人煩死了。也就大哥你教給我的輕功還好玩些,可是我卻總是沒有功夫練。好容易得了些空閑,卻還要偷偷摸摸,提防著母妃。若被母妃看見,就又要挨罰!大哥,你說說,難道我們身為王爺的子女,就該過得如此淒苦嗎?”
對於妹妹這樣的發問,水溶卻無言以對。或許是這樣的吧,這也便是他不願長留於王府中的一個重要原因吧,但是他到底是個男兒身,還可以隨意出入王府,在這一點上他要比水竹幸運多了。
“大哥,你為何不說話了?人家好不容易盼你回來,你卻理也不理我!”水竹撅起了嘴,那紅豔豔地小嘴鼓鼓地好似一顆熟透了的櫻桃。
水溶猛然回神,忙笑道:“我在想日後如何讓我這個好妹妹過得開心一些,不要總那麼的苦惱呀!”
“哼!這還差不多。”水竹又笑了,紅潤的嘴唇勾起了彎彎的弧度。她到底是個小孩子,心情變得似六月的天,隻水溶的一句話,她便又開朗了起來。
這時,宋清已經緩步走來。他一躬身,恭敬地說道:“世子,王爺在書房有請。”
這是早在水溶的意料之中的,簫聲一響,父王必會叫他來。如果,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裏,父王要是都聞簫聲而絲毫不動的話,那麼他也就沒有再留在這王府裏的必要了。隨即淡淡說道:“我知道了,你告訴父王,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