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漸濃,凝成了一團白霧,順著門縫呼嘯而去,很快便聽到裏麵靜寂,再也聽不到半絲聲音。她心道成了,仍舊謹慎的從門縫裏巴望,隻見敞開的撒花金色枝蔓鮫紗帳裏隱約兩個動也不動的身影,心裏一喜,徑自開門進去了。
果見冷烈閉目睡在帳內,淺月雲鬢四散,眉梢含春的俯與他懷中。這樣親密的姿勢,小彌怎樣看都覺礙眼,戳了戳冷烈的均臉,見他絲毫沒有反應,方才放心的將淺月往床裏推了推,覺得兩人離得還是進,索性脫了鞋自己爬上床,握著淺月的雙掖把她扔到角落裏。
回過頭來,倒是不知該如何處置冷烈了。
本是想來看看翠微宮的動靜,誰知撞上冷烈,惹得她把計劃全盤打亂了。
卻見他閉目靜靜枕在錦襦上,烏黑的發盤旋於頸窩間,一張俊臉平靜無波,睡的竟如孩子一般安詳,薄而性感的唇微微抿著,讓人忍不住……
這樣想著,已經把手伸了出去,剛碰到他唇上,不由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隨即一想,他睡著了,又肆無忌憚起來,拍拍他的臉,捏捏他的鼻子,見他依舊無動於衷,越發大膽起來,“啵”的一聲親到他臉上,哈哈笑道:“美人這般絕色,爺就封你個大相公坐坐吧。”又伸出蔥指點他的眉心,諄諄教導:“作為相公之首,不可妒忌,不可爭寵……”她想了想,又道:“不可欺負小相公,嗯,特別是美人將軍。”又覺得自己後宮與冷烈相比實在寒顫了許多,將宇文算上也才三個,正了八經的想是不是自己該多搜羅幾個美人,這樣才叫六宮粉黛,兀自想了一會,覺得實在好玩,又“啵啵”在他臉上猛親了幾口。
忽而想到淺月,若冷烈是她大相公,那這冷烈不是正大光明的在她麵前偷人,這一想越發生氣,頓時怒火叢生,見冷烈一臉安然睡相,氣道:“叫你睡的這樣甜,以後若是再這樣,免了你的大相公職位,換美人將軍來做。”
猶自覺得不解恨,見他歪著頭,露出勁瘦修長的脖頸,一口就狠狠咬下去。
越想越恨,齒上力道也越發重起來,冷烈突悶哼一聲,眉心一動,眼瞼微顫,似有轉醒跡象,小彌驚道不好,玩的過火了,鬆了口就手忙腳亂的往下爬。
卻覺一隻手箍住自己的腰,她身子一僵天旋地轉一般,瞬間就被壓在身下,冷烈麵上微微發紅,眼眸深沉的瞧著她,小彌這一驚非同小可,隻怕他聽到了,急速調整神態,讒笑道:“皇……皇上……您醒了……”
冷烈卻不說話,急切的撕扯她身上的衣物,才覺他身上發熱,似是中了催情藥物一般,腦中鈴聲大作,手忙攪亂掙紮,她哪裏及他力氣大,四肢被他抓到手裏,動也動彈不得,他另一隻手炙熱如火的探進她的裏衣,她身子一顫,呼吸頓亂。
他已吻下來,炙熱似火,熊熊燎原。
隻聞周身都是他身上味道,兩人衣裳糾纏簌簌發著響,帳頂是金枝蔓纏的上好鮫紗,輕盈似羽,隨著兩人動作顫動如蕊,她本被他箍住的雙手不知何時鬆開,突歎口氣,閉上眼緊緊抱住他。
隻當是夢吧,如若不是她,豈不是便宜了淺月。
到底是她的大相公,怎甘心讓給別人。
她兀自彎唇,原自己還有力氣想這些。
室內冰箱裏的冰塊已大抵融化,一滴一滴的跌落到箱壁上,裸露在外的肌膚有潮熱湧過來,竟覺沁涼,冷烈已經睡熟,靜靜的躺在她身邊,被屋內數隻蓮花燈一映,他俊秀的臉上洋洋的溫柔神色。
容不得多想,她飛速爬起來穿上衣服,看了看角落裏的淺月,一皺眉,卻又將淺月拖到冷烈身邊,順勢脫了她幾件衣服,兩人果像雲雨之後的樣子,覺得滿意,才偷偷溜出去。
本應睡著的冷烈卻倏地睜開眼,幽深的眼眸清明似水,哪裏有中了迷香的樣子,看著那離去的身影,隻是若有所思。
回到浣洗院,黎明已至,小彌氣急敗壞的將睡熟的小權揪出來,凶神惡煞的問道:“我問你,那催眠的香料可有什麼貓膩?”
小權哈氣連連:“啊,那個,奴才覺得隻有催眠之效不足以顯示奴才的伸手,便也加了催情的成分。”
小彌早已猜到,聽他說出來還是惱得臉色緋紅,大聲喝道:“栓子!”
栓子睡眼惺忪的跑出來,恭敬施了禮:“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