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吸吮,那唇溫香柔軟,隻覺比那千層焦花金餅還要甜美誘人,不覺便有些癡了,雙手死死抱住他的腰,想更深入些,卻是不得要領,隻得在他唇上亂啃。
花雨飛舞中,一個看穿著皂色裙衫的瘦小婢女,緊緊的抱住將軍大人的腰,神情饑渴的吻著早已呆掉的南宮玨,這情景怎樣看都覺詭異。眾人隻怕是做夢都不曾夢到如此場景,竟沒有一人前去阻止,南宮玨還是最先反應過來,怒極的拍掌而去,本用的便是十分的力,也不知為何,出掌時竟有些遲疑,待那掌拍到她身上已剩三分,饒是如此,小彌的身體離了弦得箭一般飛出去,痛哼一聲,趴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
袁副官等偷眼看南宮玨臉色,卻見他麵色發青,一雙狹長美目寒如冰雪,有風吹起他寬大的袖擺,才見他一雙手抖得厲害。將軍相貌絕美,對此事頗為敏感,如今又有人對他……知是果真到了氣頭上,頓時大氣不敢喘一下,有心求情,隻怕是把自己也給連累了,正苦惱著,隻聽南宮玨冷冷道:“袁副官,請個大夫來,把她給我養的肥肥的。”說到最後似有些咬牙切齒,拂一拂衣袖,青著臉大步而去。
若是痛痛快快打一頓還好,偏偏要找個大夫來治傷……袁副官一陣歎息。
原是並不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她傷的重,請了大夫熬了藥,她卻不喝,嘶啞著打了藥碗,然後將自己蜷起來,卻不許旁人靠近,丫鬟送了飯過來,她也是紋絲不動的推翻,隻有袁副官靠近時,她才安靜一些。南宮玨聞罷冷笑,便允了袁副官去悉心照料她。
這一躺便是月餘,她還是不敢輕易用飯,袁副官以為她怕燙,親自嚐了,她盯著那飯好一會才一口口吃下。
等她能夠活蹦亂跳的能下床,袁副官終於告訴她,南宮玨要見她。他把她帶到書房門口,小彌尚且攥住袁副官的袖子不放,袁副官似也有些擔憂,歎道:“即使你再傾心於將軍,也不能……”欲言又止,隻道:“將軍生來愛淨,你要好好求情才是。”她不停點頭,才一步一步的挪進去。
正值上午,日頭甚是澄澈溫暖,光線自那雕著鬆寒四友的窗格裏透過來,落到書房裏的書案花幾上,灰暗明滅,影影幢幢,總覺太過不真實,他依舊穿著一身白色襴袍,頭帶簪冠,手執卷宗坐在書案旁,任那光影落了一肩。
見他看的似是入神,小彌將自己的身體隱進暗影裏,飛快的福了福,極小的聲音:“將軍大人金安。”說完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瞪著他,悄悄往門邊挪了挪。
南宮玨隻淡淡“嗯”了一聲,眼睛盯著書卷,卻伸手去拿放在桌上的茶盞,屋子裏靜的厲害,隻聽茶盞碰到茶托發出的微微響動,他端到唇邊優雅的抿了口,又放了下去。眼睛竟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手裏的書。
小彌盯了他半晌,微微吐了口氣。轉眼隻見那窗上糊著的綃紗之上隱約映著一隻鳥兒影子,似落在枝頭一啄一啄的跳來跳去,那影子透過窗子落到地磚上,極模糊的一團暗影,卻是機靈的跳動著,隻聽“嘰”的一聲,飛快飛走了,隻餘那枝葉不停搖晃,映在地上,亦是影幢。屋裏卻頓時靜的不像話,都可清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忙摒了氣息,目光投到地上,又不覺想起那鳥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