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的轟鳴聲在頭頂不斷盤旋,張輝的心中剛剛燃起的那一絲希望瞬間被敵人的新一輪凶猛進攻所衝擊。然而,敵人那短暫的停滯也僅僅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寧靜,他們很快便重新組織起了更為狂猛暴烈的攻擊。
張輝在那如暴雨般密集的槍林彈雨中左衝右突,身形仿若鬼魅一般急速穿梭。子彈在他身旁尖嘯著呼嘯而過,帶起一陣陣令人灼熱難耐的氣流。敵人的包圍圈卻猶如堅不可摧的鐵桶一般,愈發緊密,越來越小,仿佛要將他完完全全地徹底吞噬。
他的呼吸變得愈發急促沉重,每一次艱難的喘息都伴隨著肺部那如針紮般的刺痛。汗水如溪流般順著他的額頭滾滾而下,模糊了他的視線,可他的眼神卻依舊堅定而決絕,不曾有絲毫的動搖和退縮。
就在他幾乎要陷入絕望的深淵之際,命運之神似乎於心不忍,向他投來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憐憫。突然,他的眼角餘光極其敏銳地瞥見了街邊一處已然廢棄的地下通道入口。那入口被叢生的雜草和雜亂的垃圾半遮半掩著,若不是在這生死攸關的萬分緊急關頭所迸發出的敏銳觀察力,極容易就會被忽略過去。
他毫不猶豫,瞬間縱身一躍,仿佛用盡了全身殘餘的最後一絲力氣。他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絕絕的弧線,眨眼間便跳進了那幽深黑暗的通道。敵人在入口處瘋狂地掃射著,子彈猶如密集的雨點般傾瀉而下,在通道入口激起了一片彌漫的塵土和四處飛濺的碎石。
但張輝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他那急促的腳步聲在這死一般寂靜的通道裏不斷回響,心跳聲猶如激烈的鼓點一般急促而劇烈。
通道裏彌漫著濃烈的潮濕和腐朽的氣味,那無盡的黑暗之中似乎潛藏著數不清的未知恐懼。張輝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摸索著緩緩前行,每邁出一步都充滿了高度的警惕。腳下的地麵濕滑泥濘,高低不平,牆壁上不時有冰冷的水滴落下,發出清脆而令人心悸的聲響。
他全然不知這條通道究竟通向何方,也不清楚前方是否還潛伏著其他未知的危險。或許這裏隻不過是另一個走投無路的絕境,或許還隱藏著更為可怕凶殘的敵人,但在此時此刻,他已然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一步一步地向前摸索行進。
張輝的手在粗糙的牆壁上緩緩摸索著,真切地感受著那粗糙不平且冰冷刺骨的觸感。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他隻能依靠著極其敏銳的聽覺和觸覺來感知周圍那令人膽寒的環境。突然,他感覺到腳下有個東西在緩緩蠕動,心中猛然一驚,瞬間迅速跳開。原來是一隻體型碩大的老鼠,從他的腳邊如風一般竄過,發出“吱吱”的刺耳叫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竭盡全力地努力平複著自己那如波濤般洶湧起伏的心情。然後繼續向前邁著沉重的步伐,通道裏的空氣愈發顯得沉悶壓抑,讓他逐漸感到呼吸困難,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要耗費全身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