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演義》reference_book_ids\":[6833642803587714061,7267077383654476835]}],\"141\":[{\"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41,\"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74,\"start_container_index\":141,\"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70},\"quote_content\":\"《尚書》reference_book_ids\":[7078185085475752973]}],\"36\":[{\"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36,\"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38,\"start_container_index\":36,\"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34},\"quote_content\":\"《明史》reference_book_ids\":[7263389533612280872,6867020882879974407]},{\"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36,\"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33,\"start_container_index\":36,\"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29},\"quote_content\":\"《宋史》reference_book_ids\":[7263389535617158180,6998078842355059742]}],\"27\":[{\"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27,\"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26,\"start_container_index\":27,\"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22},\"quote_content\":\"《史記》reference_book_ids\":[7071200596837010446,6959122730671164446,7267090239162682427,7085661452316445733,6833642850618444808]}],\"105\":[{\"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05,\"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05,\"start_container_index\":105,\"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00},\"quote_content\":\"《後漢書》reference_book_ids\":[6867020903100713992]}],\"29\":[{\"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29,\"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87,\"start_container_index\":29,\"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83},\"quote_content\":\"《漢書》reference_book_ids\":[6833642805068303374,7217736915741576251]},{\"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29,\"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205,\"start_container_index\":29,\"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99},\"quote_content\":\"《三國演義》reference_book_ids\":[7229640720594766906,6838936284967209991,7233628637570796605,7078184356296002568,7220732984595319869,6890728370670144526,7023706537877064711,7257453146853608507]}],\"1\":[{\"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95,\"start_container_index\":1,\"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91},\"quote_content\":\"《清史》reference_book_ids\":[7263389535034149949]},{\"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45,\"start_container_index\":1,\"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41},\"quote_content\":\"《唐史》reference_book_ids\":[7263389535642324003]}],\"31\":[{\"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31,\"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99,\"start_container_index\":31,\"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92},\"quote_content\":\"《東周列國誌》reference_book_ids\":[7217733338650381372,7255203661691751465]}],\"12\":[{\"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2,\"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71,\"start_container_index\":12,\"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67},\"quote_content\":\"《史記》reference_book_ids\":[7071200596837010446,6959122730671164446,7267090239162682427,7085661452316445733,6833642850618444808]}],\"51\":[{\"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51,\"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128,\"start_container_index\":51,\"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124},\"quote_content\":\"《史記》reference_book_ids\":[7071200596837010446,6959122730671164446,7267090239162682427,7085661452316445733,6833642850618444808]}],\"74\":[{\"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74,\"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5,\"start_container_index\":74,\"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0},\"quote_content\":\"《後漢書》reference_book_ids\":[6867020903100713992]}]},\"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商紂王是怎樣被推進罪惡深淵的?
成王敗寇,曆史多半是由勝利者來書寫的。隋煬帝因為做了亡國之君,他所建立的豐功偉績在《唐史》中被替換成了凶狠殘暴,並被戴上了“暴君”的頭銜。崇禎皇帝因為做了亡國之君,他曾經的勵精圖治在《清史》中被說成昏庸無能,甚至被稱為“傻瓜”皇帝。那些取而代之的“幸運兒”們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向世人闡述自己改朝換代是順應天意,是眾望所歸。
不過,隋煬帝和崇禎皇帝這種被篡權者稱為“無道昏君”的遭遇,比起商紂王被周武王張冠李戴地強加上一些“莫須有”罪名的“被妖魔化”來,則是小巫見大巫了。
曆史上的商紂王不僅是一個容貌俊美、力大無窮的帥哥猛男,同時也是一位有著雄才大略、文治武功的英明天子。《史記·殷本紀》記載:“(帝辛)資辯捷疾,聞見甚敏,才力過人,手格猛獸。”其它史料中也有“形容俊美”和“帝辛受德有倒拽九牛之威,具撫梁移柱之力”的記述。作為當時世界超級大國的國君,商紂王同曆代帝王一樣,固然有淫逸奢侈、驕狂拒諫、橫征暴斂的昏暴一麵,但這些所謂的“毛病”並不能掩蓋其雄才大略、英明神武的主流方麵。
商紂王即位後,可以說是勵精圖治,宏振商邦。針對東夷部落經常入侵國家,騷擾擄掠百姓的現狀,商紂王禦駕親征徹底將其消滅,一舉解決了曆代先王均束手無策的“老大難”問題;他率兵東征西戰、攻伐八方,使商朝的疆域不斷擴大;征伐的同時,他還不失時機的把中原文化向四海傳播,進一步鞏固了王朝的統治。河南北部的淇縣(即朝歌)至今還流傳著這樣一句民諺:“帝辛的江山,鐵桶一般。”
那麼,固如鐵桶的商朝江山,為何會“忽喇喇似大廈傾”,轉瞬間就滅亡了呢?英明神武的商紂王為何會遭遇身敗名裂的厄運呢?這與周文王陽奉陰違、伺機篡權地苦心經營,以及周武王處心積慮地製造“輿論”攻勢、惡語中傷是分不開的。
如果說牧野之戰,是周武王推翻商朝的決定性戰役;那麼戰前誓師,則是吹響商紂王身敗名裂的號角。為了解決自己以臣伐君、不合禮法的篡逆問題,煞費心機的周武王多次信口雌黃,無中生有,惡語中傷商紂王,使商紂王的名聲掃地。
在與各路諸侯會師後,周武王莊嚴誓師,發布討伐紂王的戰鬥檄文《泰誓》,曆數了商紂王執政以來,像“用婦人之言”、“毀壞三正”以及“離逖王父母弟,斷棄先祖之樂”等“自絕於天”的種種“劣跡”和“罪惡”。周武王的這一招無疑是毒辣的,但確實是奏效的。他那怒發衝冠、激烈憤慨般的煽動演講,一下子就把以下犯上的謀反之戰,變成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正義之舉。
為了讓商紂王成為眾矢之的,周武王利用牧野之戰前的最後一點空擋,再次做戰前總動員,宣讀《牧誓》,重申商紂王的罪惡,並“喚起工農千百萬”。經過兩番莊重的戰前誓師,不僅使商紂王荒淫殘暴、無惡不做的腐朽統治者形象在人們心目中埋土紮根,也使整個隊伍同仇敵愾,群情激憤,鬥誌昂揚。一場在理論上“以有德伐無德”的“人民解放戰爭”打響了,商朝六百年的基業轟然倒塌。不過,商紂王沒有選擇苟且偷生,而是選擇了以身殉國,被火焚燒後的他仍是一副錚錚鐵骨。
“造宮室、建酒池、寵女色、囚賢人、施酷刑、害忠良”,是周武王為商紂王羅織的主要劣跡,也是商紂王國破人亡、身敗名裂的重要罪行。事實果真如此嗎?
早在春秋時期,孔子的得意弟子子貢曾說過:“紂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之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論語·子張篇》)意思是說:“商紂王雖壞,但決不象傳說中那樣曆害,他之所以名聲不好,是因為人們把天下所有惡事都算到他的頭上了。”
紂王遭受誣陷,不僅子貢忿忿不平,宋朝學者羅泌對此也有話要說。羅泌在《桀紂事多失實論》中指出:“帝辛大造宮殿,建造酒池肉林,寵信女色,囚禁賢人,殘害忠良等罪惡,與夏桀的罪惡如出一轍,凡桀的罪,就是紂的罪惡,桀紂不分,這些都是出於模仿。”羅泌這樣說是有根據的。例如:令人發指的“炮烙”酷刑,本來是夏王桀的發明“專利”,卻被人們張冠李戴在紂王的頭上。“肉山、酒海、瓊室、瑤台”本是夏桀奢侈生活的“必需品”,周武王卻把這些“屎盆子”毫不留情地扣在了紂王的頭上。真是“欲加其罪,何患無辭!”
隨著商朝的滅亡和紂王的殉國,他對中華民族發展所做出的巨大貢獻,幾乎被周以來的史學家們全部“封殺”。就連被後人尊崇為“史聖”的司馬遷,在《史記》中也沒有記載商紂王的豐功偉績,但像“好酒淫樂,嬖於婦人”、“厚賦稅以實鹿台之錢,而盈钜橋之粟”、“慢於鬼神”、“以酒為池,以肉為林”、“重刑辟,有砲格”的劣跡卻比比皆是。如果說周武王是造成商紂王身敗名裂的罪魁禍首,那麼司馬遷就是他的一個忠實幫凶。
不過,真正把商紂王推向罪惡深淵、萬劫不複境地的,卻是流行於明、清年間的那部虛構人物情節、誣蔑醜化帝王、內容荒誕糟粕、附和封建迷信、愚弄勞動人民的《封神演義》。在這部神話小說中,作者不惜歪曲曆史、扭曲人性,在美化周武王的同時,狂貶商紂王,其殘暴無道、罪大惡極的形象,在人們腦海裏根深蒂固。
商紂王死後,被周朝惡諡為“紂”(按:馬屁股後麵的革帶,有損貶之意),曆代史書中也不分青紅皂白,人雲亦雲,使其蒙受了幾千年的不白之冤。商紂王不愧為中國曆史上的一個悲劇英雄,他為中華民族在擴展版圖、傳播文明等方麵做出的巨大貢獻和不朽功績,將永載史冊,這是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個人都不能隨意改寫和抹殺的。毛澤東同誌和著名考古學家郭沫若同誌,都曾為商紂王翻案說:“商紂王文武雙全,是個很有本事的人。”正所謂:真金不怕火煉!英雄何懼罵名?!
齊威王是如何“一鳴驚人”的?
他,曾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君,身為一國之主卻不理朝政、不思進取,通宵達旦的縱情於酒色,一度把國家亂搞得烏煙瘴氣、黑暗腐敗;他,曾經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敗家子,麻木不仁、醉生夢死,幾年時間就把一個國富民強的泱泱大國折騰得內外交困、瀕臨滅亡;他,同時也是中國曆史上一位非常有作為的明君,在位期間勵精圖治,力行改革,使危如累卵的齊國一躍成為戰國七雄之冠。他就是戰國時期赫赫有名的齊威王。
不想昏聵亡國,就要奮發圖強。受到妻子虞姬的多次教導後,決心走出醉生夢死陰影,決心懸崖勒馬浪子回頭,決心幹一番轟轟烈烈大事業的齊威王,信誓旦旦的向全國人民發誓,要“揚皇考昭統,高祖黃帝,爾嗣桓文,朝問諸侯”,這充分表現了他要繼承和發揚父親桓公田午的業績,遠則學習遠祖黃帝,近則效法齊桓公(薑小白)和晉文公建立霸業、號令諸侯的態度,和準備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決心。不過,因為積習難改,齊威王勵精圖治的雷聲大,雨點小,一直磨磨蹭蹭的沒有付諸行動。這時,淳於髡不失時機的走上前來。
史書記載,淳於髡相貌醜陋,但“博聞強記”,滑稽善辯,寓救國大計於詼諧的談吐中,具有卓越的政治才能。為了讓齊威王的宏圖大業付諸實施,讓國君的“夢想照進現實”,淳於髡巧妙的用“隱語”勸諫齊威王說:“大王,我給你出一個謎語。我們齊國有一隻大鳥,在宮廷裏已經住了三年了,可是它既不飛翔,也不鳴叫,隻是毫無目的的蜷伏著,大王你猜這是一隻什麼鳥?”齊威王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知道這是淳於髡用心良苦的借此勸諫自己,心中忽然有所觸動。一番沉思後,他對淳於髡說:“我就是這隻大鳥。不過,這隻大鳥不飛則已,一飛就會直衝雲霄,不鳴則已,一鳴就會驚動眾人!”意思是說,你們就等著瞧好吧。
“不飛則已,一飛衝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齊威王這話不僅說得好,做得更好。齊威王把實行改革的開端,放在了嚴罰重賞,整頓吏治方麵。他一改過去任免幹部時看材料、聽彙報的習慣,而是派親信明查暗訪,了解各地官員的為政情況。誰恪盡職守,政績突出,他心中有數;誰欺上瞞下,欺世盜名,他心知肚明。即墨大夫雖然多次遭到誹謗,但他治理有方,為政清廉,百姓豐衣足食,齊威王知道後予以褒獎;阿大夫在朝中時常得到稱頌,但為官無道,欺壓百姓,弄得民不聊生,齊威王了解後將其煮了,就連那些平日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官員都被他一起煮了。齊威王這種懲奸除惡、獎良褒善的做法,大快人心,令齊國朝野震動。此後,“群臣聳懼,莫敢飾非,務盡其情。齊國大治,強於天下”。
“得士者昌,失士者亡。”當魏國國君以夜明珠為寶的時候,齊威王卻以人才為寶。正是由於齊威王把人才看作是國家的真正財富,才使齊國很快發展壯大起來。尊重人才,選賢任能,是齊威王力行改革的又一重大舉措。他打破了官員升遷看資曆、背景、聲望等諸多限製,更加重視人才的實際才能和治國韜略,因此在選拔幹部上也不拘一格。通過觀摩鄒忌彈琴,他認識到鄒忌深諳治國之道,便讓他做了齊國的相國。他認為淳於髡誠懇忠諫,使自己勇於改過、奮發有為,便對其格外賞識和重用。此外,齊威王還選用宗室中有作為的人為官,如任命田忌為將軍,選用受過刑法的孫臏為軍師,在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中大敗魏軍,為其在戰國稱雄道路上掃清了障礙。
為了能聽到真話、實話,防止被人蒙蔽,齊威王在接受了鄒忌的勸諫後,果斷下令:“不論朝廷大臣、地方官吏或老百姓,能當麵提出君主過失的,得上賞;用書麵指出君主過失的,得中賞;在廣眾中議論君王過失的,得下賞。”齊威王的這道命令,使全國一片嘩然。群臣紛紛前來進諫,一時間門庭若市,成排的史官也記錄不過來;幾個月下來,還偶爾有人來進諫;一年以後,就是想進諫,也沒什麼可說的了。通過這個辦法,齊威王獲得了大量真實情況,許多事情得到了及時公正的處理,齊國上下正氣蔚然,百官盡職,國內安定,政治清明。燕、趙、韓、魏等國得知這一情況後,為之震動,紛紛來齊國朝見祝賀,願與齊國結成聯盟。人們都說這是齊威王在朝堂上打的大勝仗。
此外,齊威王還在改革軍事、發展學術、發展經濟等諸多方麵,開展了一係列行之有效的革新。他撰寫《司馬穰苴兵法》,改善軍隊裝備,既增強了將士的理論修養,也大大提高了軍隊的戰鬥力;他重視稷下學宮的建設,在政治上、經濟上給士人以優厚待遇,培養和吸引了大批能為他出謀劃策的各種人才;他實行“均地分力”的土地使用製度改革,保護農業勞動力,合理征賦,獎勤罰懶,促成了人民安居樂業和國家長治久安;他實行“關市幾而不征,質律禁止而不偏”的政策,創造良好的交易場所,大力發展對外貿易,達到了“聚天下之財”的目的。到了齊威王執政中後期,齊國要兵有兵,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最強於諸侯”,一躍成為戰國七雄中實力最強的國家。公元前334年,齊威王在徐州會盟時正式稱王,也是戰國七雄中最早稱王的諸侯國君,成為當時名副其實的真正霸主。
昏君一旦昏開了頭,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會借著昏聵的慣性,破罐子破摔,一昏到底的。齊威王卻能從最初的“好為淫樂、長夜之飲”和“沉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的昏君,搖身質變為一代雄才大略的明君,其幡然醒悟的態度,悔過自新的勇氣,改邪歸正的決心,以及力行改革的毅力,著實讓人敬佩。“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一個人難免有不清醒甚至犯錯誤的時候,關鍵在於他能否幡然醒悟,能否知錯就改。齊威王的懸崖勒馬,浪子回頭,勵精圖治,銳意進取,不僅開創了他一代戰國霸主的千秋大業,同時也成就了他“一鳴驚人”的萬世佳話。
越王勾踐“臥薪嚐膽”是真的嗎?
一提起成語“臥薪嚐膽”,按照慣性思維,人們就會聯想到越王勾踐,就會聯想到勾踐辛酸、艱苦的複國大業。即使到了現在,人們也經常用“臥薪嚐膽”一語,來表達刻苦自勵、奮發向上的決心和毅力。其實,曆史上的“臥薪嚐膽”事件,並非真得存在。
按照傳統的說法,“臥薪嚐膽”應該發生在春秋時期。而在所有記載春秋史事的史料中,記述最原始,也最為可信的,當推《左傳》和《國語》了。但是翻遍這兩本書,就會發現其中令人失望甚至產生疑惑的端倪。《左傳》在“定公”和“哀公”兩部分,以及《國語》在“吳語”和“越語”部分,雖然都詳細記述了關於越王勾踐的生平事跡,卻都沒有提及“臥薪嚐膽”一事,哪怕是隻語片言。這種不約而同的曆史記載,讓人很是覺得納悶和不解。
眾所周知,“臥薪嚐膽”是一個合成詞彙,是“臥薪”、“嚐膽”兩件事的總稱。對於“嚐膽”一事,春秋史料一片空白,一直到了漢朝才有了最初的記載。西漢史學家司馬遷在撰寫《越王勾踐世家》時,第一次把越王勾踐曾“置膽於坐,坐臥即仰膽,飲食亦嚐膽”的事寫進了《史記》中,但沒有提到“臥薪”一事;東漢學者趙曄在作《吳越春秋》時,雖然也說到勾踐“懸膽於戶,出人嚐之”的事,但仍然絲毫沒有“臥薪”的記述。
直到唐宋時期,在一些著述性的文字中,才開始出現越王勾踐曾“枕戈嚐膽”的說法。唐代大詩人杜甫在《壯遊》詩中曾有”枕戈億勾踐”之句。北宋學者王洙注釋此詩稱:越王勾踐“出則嚐膽,臥則枕戈”。南宋初年李綱在《議國是》疏中,曾說勾踐“枕戈嚐膽以勵其誌”;在《論使事劄子》中又說:“勾踐枕戈嚐膽,卒以報吳”。戈,在古代是一種兵器,顯然不是傳說中的幹柴硬棒。可見,勾踐“臥薪嚐膽”的事情,從春秋,到兩漢,一直到唐宋時期,一直沒有明確記載。
把“臥薪”和“嚐膽”兩個詞語連綴起來,作為一個成語使用,最早出現於北宋文豪蘇軾的《擬孫權答曹操書》中。蘇軾對孫權這個三國風雲人物,顯然尊崇有加。在那篇遊戲性質的書信體文章中,蘇軾穿越時空隧道,憑借大膽豐富的想象力,模擬孫權的口吻寫道:“……仆受遺以來,臥薪嚐膽,悼日月之逾邁,而歎功名之不立,上負先臣未報之忠,下忝伯符知人之明。”孫權有沒有“臥薪嚐膽”,《三國誌》、《漢書》沒有記載,就連流傳甚廣的《三國演義》小說中也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可見,孫權“臥薪嚐膽”一事純屬蘇軾虛構和杜撰。即使有,也與越王勾踐八竿子掄不到一塊,毫無相幹。
不過,蘇軾畢竟是蘇軾。作為北宋後期的文壇領袖,作為一代名噪半個世紀的大文豪,其文章的影響力是巨大的,由他首創的“臥薪嚐膽”字眼也得到了廣泛流傳。所以,到了南宋時期,曾開、真德秀和黃震等愛國官吏、學者,不能滿足南宋的半壁江山,時常追憶越王勾踐的英雄事跡,在他們的奏章、著述中,屢次提到勾踐有“坐薪嚐膽”或“臥薪嚐膽”的事,也無非是拿勾踐說事,有針對性的從側麵敲打一下一貫懦弱無能的南宋皇帝們。與此同時,不少學者也提出了截然相反的觀點。如南宋學者呂祖謙在《左氏傳說》中,卻說吳王夫差曾“坐薪嚐膽”。到了明代學者張溥作《春秋列國論》時又說:“夫差即位,臥薪嚐膽”。之後,清代曆史學家馬驌在編寫《左傳事緯》和《繹史》時,仍然把“臥薪嚐膽”之事係於吳王夫差名下。把一個成語典故分別用在兩個同一時期、針鋒相對的對頭身上,這種文字類型的巔峰對決,在曆史上實不多見。
不過,不少學者還是願意把“臥薪嚐膽”的事情,追加在越王勾踐身上。清初大才子吳乘權在編寫《綱鑒易知錄》時記載:“勾踐反國,乃苦身焦思,臥薪嚐膽”。蒲鬆齡在一副流傳甚廣的對聯中也明確寫道:“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表達了他對項羽、勾踐豐功偉業的無限感懷,和對自己屢次不中、落魄至極的無奈自勉。後來,乾隆時期文學家蔡元放在修訂的《東周列國誌》中又雲:“(越王勾踐)累薪而臥,不用床褥;又懸膽於坐臥之所,飲食起居必取而嚐之”。這樣,關於越王勾踐“臥薪嚐膽”的故事才愈傳愈廣,一直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