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十年過去了,時光到了二十一世紀。
那一年,剛好是沈馨與柯翰約定的二十年之約!
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馨兒與同事一行從美國考察回來,轉道S城作短暫逗留,於是大家分頭去處理一些個人事務。
馨兒又去了林小儒的咖啡館。
好多年過去了,S城的馬路從平麵演變成立體,高架的聳立,使得原本熟悉的街道,變得不再熟悉,費了一些周折,馨兒總算找到了那家咖啡館。還是那棟日式小洋房,隻是小樓的外牆經過裝飾,原先深灰色的磚牆已變成淡淡的褐色,那爬在牆上的藤蔓更加鬱鬱蔥蔥,門口有一個鐵藝做的咖啡館店招,似乎在向路人招攬生意!
馨兒在門口稍微停了一下,平複自己狂跳的心,不敢推門,小微還在麼?整整十年了呀!
在忐忑不安中,馨兒進到咖啡館,讓她感到驚奇的是,咖啡館室內的裝飾及布局沒有變,小微的畫像還在老地方!
畫像裏是一位穿紫色旗袍的年輕女子,長發挽起,在腦後梳了個發髻,細長的脖子,高桃的身材,鵝蛋臉,五官小巧精致,跟馨兒長得一模一樣。
馨兒在老位置坐下,服務生過來點單,都是一批新人了,馨兒感歎了一聲:“是嗬!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她還是點了二杯卡布其諾,坐在那裏,望著小微的畫像:“二十年了,柯翰去了日本,也有十幾年了!當年托朋友在日本找不到他,以為他去了美國。我這次去美國,每到一處都建議導遊去吃中餐,幾乎跑遍了美國主要城市的唐人街,都沒有他的蹤影,他到底去了那裏?小微,你能告訴我嗎?”馨兒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不斷地滾落下來。
這麼多年的杳無音訊,每到春節聯歡晚會,當主持人向世界各地華僑祝福的環節,來自大洋彼岸的畫麵中,馨兒多麼希望柯翰就在其中嗬!
“小微,你知不知道柯翰這些年去了那裏?我現在隻祈求他平安,一切安好!老天是不是在懲罰我的失約,是嗬!我雖然等了他十年,但最後放棄了這段感情!今年是我與他的二十年之約,他能感應到嗎?我在這裏等他!”
馨兒把插在頭上的碧玉簪拿了下來,一頭秀發如綢緞般滑落下來,平添了幾分嫵媚,她安靜地坐在那裏,望著窗外,已是華燈初上時分,路燈,霓虹燈熠熠閃光,撲朔迷離,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不知過了多久!
在幽暗的,浪漫的燈光下,一個男人坐到了馨兒對麵,看著馨兒趴在桌上,於是輕輕問:“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你是誰呀?”馨兒抬起了頭,眼光迷惘,望著麵前的男人,那個男人有著一雙深邃的眸子,此刻也盯著馨兒,“你是馨兒,是馨兒,是嗎?”“啊!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努力睜開眼睛,剛在服務生給她一杯藍色戀人,似乎有點醉人!
對麵的男人抑製住興奮:“馨兒,你看看我,我是柯翰呀!”
“柯翰?你是柯翰?為什麼十年前在SZ的電梯裏不認我,現在太晚了,太遲了!”馨兒再次望向這個男人,是的,真的是柯翰,一點都沒有變,隻是臉上多了一些落寞和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