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幽幽歎了一口氣,一切言語盡在那口氣中……
“喂,你那是什麼意思?”
趙良依舊用著那波瀾不驚的語氣,任老五暴跳如雷,他自不動如山。“燕伯青那個老賊出爾反爾,害的寨子四分五裂。更是將你我誣陷為流寇,你瞧瞧這登州城外那些個畫像,全部都是寨子裏兄弟的人頭。也就你我有些運氣,沒有被畫上。不過誰又能知道這是不是個圈套。至於……。”
“至於什麼,你這小子又要對老子說老大的壞話是不是?”
趙良扶著額頭,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傻大個為何會那麼相信那個女人?“燕伯青可是她的外公。”
“老賊是老賊,老大是老大。”老五擺擺手,顯然不把這個當回事,“你這個新來的根本就不懂!”
趙良見與他無法溝通了,隻好閉嘴不言。
山寨遭燕州官兵襲擊,等他們回過神時,突然發現已被按上了流寇的罪名。不過那時眾人顯然沒當回事,更有人出主意這肯定是個誤會,等下山去給燕老將軍解釋清楚就行了。奈何下山的弟兄一去不複返,別說燕老將軍,就連他身邊的參將,一群山裏討飯吃的漢子們那裏又有門路。眾人商議無果,但燕州官兵手下可沒留情,折了好幾個弟兄後,眾人皆怒。也隻有老五這個傻子還天真的相信那什麼約法三章。說燕老將軍是老糊塗了,那個登州的府尹是個明白人。
奈何……
路上又是一番追殺。
好不容易潛入登州,結果看到城牆上的一些畫像,二人也不敢直接冒冒失失的去找登州府尹。
趙良拿著樹枝在雪地裏勾勾畫畫。
老五瞧他那認真的模樣,不由湊了過去:“寫啥呢?”
“你不是寨子裏第二聰明的人麼,自己看。”趙良冷笑。
“你真當老子不識字啊!”老五咋咋呼呼的,板著他那張熊臉,有模有樣的看了起來,最後評點道:“恩,寫的不錯,這字寫的都跟老子差不多了。”
趙良努力平複著嘴角的抽搐——這人到底哪裏來的自信?
二人在破屋裏待了一會兒,老五實在是坐不住,朝空打了一套拳,心中依舊暴躁:“老大到底來沒來登州?要不老子真的去把那個小美人給綁了,然後在登州鬧上一通,若是老大在,肯定會出來的。嘖嘖,那小美人……。”老五抹了把嘴,伸手勾著趙良的脖子,“老子跟你說,當年老大擄回寨子的美人可不少,尤其是其中一個姓周的小郎君,那人叫個俊啊,就是脾氣差了點。三天兩頭的跟老大鬧,像個小娘兒們一樣……。”
趙良默默掰開了他的手,和這人離得遠了點。
老五毫不知覺,依舊回味當年風景:“不過今天這個,可不比那個姓周的差。別的不說,光脾氣就好的十萬八千裏了,還這麼爽快,肯定對了老大的胃口!”
趙良是新來的,他來寨子的時候,老五口中經常念叨的這位老大早就不在了,他自然也沒見過。不過聽說是個女的,趙良就覺得有些詭異。尤其是寨子裏那群五大三粗的漢子隻要一談到這個女的,就喜歡拉著新人津津有味的講述當年寨子裏的小美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