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1 / 3)

“當然那些都是無稽之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裴義是知情人,自然知道當初顧秋瀾是下了死力氣去剿匪。

雖然顧秋瀾的轉變來的非常突然,在參與剿匪前半年她還整天吊兒郎當在燕州的大街小巷禍害人,仿佛是一夜之間突然轉了性。裴義曾好奇地私下詢問過燕老將軍,但都被他打著哈哈糊弄過去了。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登州城外的那夥匪徒到底是什麼來頭!若是無法查清,我不能讓你們就這樣將糧草押走。萬一路上被劫,今年的寒冬燕州必將十分難過。”

顧秋瀾冷笑:“這些事叔叔應當去與我夫君商議。不過他是個文官,對這些事也沒什麼經驗,多說多錯。”想了想,又道,“我瞧著那個叫畢荀的倒是有幾分真本事。我們都是從京城來的,對登州的形式誰都不如叔叔清楚。不如這樣,我讓夫君將印鑒交給叔叔,西營士兵與登州將士並作一處,全部都聽從叔叔調遣。”

“你倒是將一身麻煩撇的幹淨。”裴義一臉玩味,“就這麼護著他啊?連叔叔都不顧了?”

“這叫做術業有專攻!”顧秋瀾擺了擺手,“他對這些不懂,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就這麼說定了啊。真是的,說了這麼久我都快餓死了,吃飯吃飯!”

邊說著,頭也不回的從書房離去。

當晚,眾人好好洗漱了一番,便早早的窩到被子裏躺著了。秦慕川更是舒服的眯起了眼,在冰天雪地裏走了大半月,他覺得自己都快差不多一隻腳踏進閻王殿了,如今躺在這溫暖的被窩裏,無比熨帖的長歎了一聲,伸手往旁邊一探,空空蕩蕩的,一時間倒令他頗為不習慣。不由睜開眼,靠坐起來。

吱呀一聲,外間木門被輕輕推開。不多時,聽得腳步聲走到屏風外,顧秋瀾解開厚重披風,卻隻是站在那裏,並未走進。又過了一會兒,這才出現在秦慕川眼前。

“你剛才在哪兒做什麼呢?”秦慕川問道。

顧秋瀾之前身上隻是簡單的冬衣,此刻進來裏屋,更是隻著了一件單薄的裏衣,卻也不上床,一個勁兒地在房內走來走去。

“外麵下雪了。”顧秋瀾將屋子尤其是窗戶處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這才躺回床上,“你又怕冷,我隻好先在外間烤一會兒,免得把你凍著了。”

秦慕川嘴硬:“小爺其實……哪有那麼冷啊,你別把我想的那麼不中用!”偷偷瞧了一眼顧秋瀾,頗為不甘心地側著身,滿是商量的語氣:“秋瀾啊,小爺好歹也是個男的,讓我睡外麵吧!”

顧秋瀾如一條靈活的江魚嗖的滑進被子,果斷道:“不行!這次可不比江南,你又沒武功,睡外麵會礙事。”

秦慕川:“就不能給小爺留點麵子?”

顧秋瀾打了個哈欠,顯然是有些累了。見秦慕川還不依不饒的,直接伸出手將他拖進被子裏:“別鬧了,乖。”

秦慕川還想說什麼,隻見顧秋瀾隔空彈指,屋內的蠟燭頓時熄滅,隻餘一縷青煙緩緩飄蕩。

——他還是睡裏麵吧,至於男人的尊嚴……反正,也沒人會闖進房裏來看他和顧秋瀾睡覺。至少在外麵,他家夫人還是挺給他留麵子的。

一夜好覺。隻是第二日一早,推開門的那一刻,屋外銀裝素裹,大雪下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稍停。雪堵在窗戶上,屋簷下結著一排冰柱。秦慕川搓了搓手,吐了一口白氣,精神抖擻的對著屋裏的顧秋瀾說道:“我去西營那邊看看,最遲月末就要將糧草裝運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