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司馬光與李沉秋一戰,表麵看似遊戲切磋,然而李沉秋最後一擊,卻是暗藏玄機,司馬光表麵無事,實則已經受傷。一直關切司馬光的關若珺自然瞧出了端倪,搶先下場對付局主夏侯皆,大概也是有為司馬光報仇的意思,最後有意稱呼夏侯皆為李公子,便是明證。
關若珺與夏侯皆煞修本在伯仲之間,因此關若珺才一路搶攻,恐怕也讓夏侯皆小小吃了一虧,隻是最後關若珺主動認輸,恐怕是不想讓上一場落敗的司馬光太沒麵子罷了。
想到這裏,關七隻得苦笑,要說自己這位五姐姐,說她心思細密,當真考慮事情比旁人多上兩匝,然而對陣之中,無視軍紀,擅自做主的風格,倒還真像她的娘親關三娘。隻能說是情竇初開,為情所惑,才會如此失了分寸罷。
如此一來,關七這邊連敗兩場,倒是有些棘手了,關七略一思付,手中令旗一揮,便將東方曉白的名字念了出來。
然而此時東方曉白卻仍然兩眼望天,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本陣局主的命令,台下看客一陣議論,看來天驕府這一邊要起內訌,有熱鬧可瞧了。
在場許多人並不認得關七,認得李沉秋等人的更少,然而東方曉白所謂大興第一天才少年,卻是年少成名,知道他的不在少數。想來也是,如此天才自負的少年,如何肯聽關七少那種紈絝子弟的號令呢?
就在眾人等著看熱鬧的時候,關七已經笑模笑樣的走到東方曉白身側,探過腦袋在東方曉白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那東方曉白的眼睛總算從九天玄外落了下來,看了一眼關七,便信步出得陣來,麵向對方人手站定,兩隻眼睛,再次望向天空去了。
這下不光台下觀者,就連台上眾人也納了悶,不知道關七用了什麼法子,便將東方曉白這個任何人都難以看在眼中的人物如此聽話,當真奇怪!
“若蘭賢弟說了什麼,竟能讓曉白兄弟乖乖就範?”
司馬光低聲向關七問道,而關七還未應答,對麵夏侯皆卻是令旗一展,朗聲說道:“趙先樓!”
聽到趙先樓的名字,東方曉白再次把目光從天際落了下來,看著對麵神情有些惶恐的趙先樓,嘴角不禁微微牽動一下,算是笑過了。
司馬光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隨即笑道:“原來如此。”
實際上,關七剛剛對東方曉白說的,不過是一句“下一局,必是趙先樓無疑。”
東方家本就與趙家不睦,雙方勢同水火不是一年半載,東方曉白之前對趙家家丁痛下殺手,便可見一斑,何況擂台比試開始之前,東方曉白就揚言對付趙先樓,旁人可能一聽而過,然而關七知曉,東方曉白的性子一向說一不二,之所以徘徊不前,正是在等趙先樓下場,而關七也早已判定,下一局,夏侯皆必然會派趙先樓上場,這才成功說動東方曉白,而對方所派人手,果不其然,正是趙先樓無疑。
此刻趙先樓當然知道情勢對他不妙,平時接觸,仗著背後有世族撐腰,言語上還有膽子跟東方曉白對上兩句,可現在是擂台比武,雖然對方應該不會要了自己小命,但挨打吃痛,卻是免不了的。
趙先樓不禁有些氣狠狠的瞪了夏侯皆一眼,他明明知道自己和東方曉白不對付,還要安排自己上場與東方曉白對陣,明顯是因為剛剛自己訓斥關七少和薑潤海時搶了夏侯皆的風頭,所以他才懷恨在心,伺機報複,簡直豈有此理!
趙先樓越想越氣,不禁哼道:“夏侯皆,你什麼意思?”
突然聽到趙先樓如此問他,夏侯皆也不禁一愣:“嗯?”
“你明知我不是那東方曉白的對手,還派我下場,是故意整我麼?”
夏侯皆剛剛在關若珺手上吃了暗虧,而且贏得也不明不白,心中早已憋氣,看趙先樓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亂說一通,話雖客氣,語氣上卻是冷峭起來:“如此安排我自有道理,趙公子隻需盡力便可。”
“盡力?”趙先樓瞪大了眼珠:“對方可是東方曉白,你讓我盡力?”
“怎麼,趙公子莫不是怕了,那就當眾求饒,直接認輸好了。”
“夏侯皆!你休要欺人太甚!”
雖然兩人說話都是低聲低語,但瞎子也能看出來,夏侯皆陣營之中,顯然已經是起了爭執,這下在台下看熱鬧的眾人倒是樂了,剛剛是那邊起內訌,現在又換到這邊,當真好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