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良兄,你可知前次行動,我為何這般大費周章麼?”
那李良聽罷此言,心中又是一緊,不過此刻也隻好默不作聲,聽李沉秋繼續說下去。
“那一十二辰香,是我集齊一十二種毒物,親自配比熔煉而成,若人中了香毒,與常人毫無分別,也查不出任何端倪,然而十二個時辰後,即刻毒發身亡,而後,毒性即消,任他什麼人,也驗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後來他母親打他一掌,也在我預計之中,自作孽,不可活,這本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劃,為的就是……”
李沉秋說到此處,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李良一眼,話音中,陡然帶了一絲絲寒意:“神不知,鬼不覺,了結此事!”
“然而你卻當街刺殺,而且還用了人人一望便知的望心蓮,事成之後又即刻回府,這不是將線索直直指向我千秋府了麼!?”
李良大汗,急忙說道:“少爺!咳咳……我本來……”
“嗬嗬,良兄不必緊張。”李沉秋笑了一笑,當真猶如一陣春風,將剛剛那陣陰寒吹掃了個精光:“良兄不停咳喘,是否染了風寒,我可配服藥給你,保證一時三刻,便得痊愈!”
鬼敢喝你的藥!
李良腹誹一聲,卻也心中一鬆,說道:“多謝少爺關心,我不妨事的,隻是這次……”
李沉秋擺擺手,打斷李良話語:“是我考慮不周,非怪良兄當街行事,我早該知曉良兄所處身份環境,必然立功心切,說到底,我們都是為我千秋府李家未來大計,本次你畢竟功成,實在可慶可賀!”
“多謝少爺明察!”
李良抱手謝過,卻聽李沉秋話音陡然轉冷,厲聲說道:“然而無我指令,你卻私自行動,此事我萬不能容!良兄,你堂上老母我可為你養護,算你功成之賞,黃泉路上,你慢慢思過吧!”
李良大驚,抬眼看時,卻見李沉秋已經起身,還煞有其事的擺了擺衣衫下襟,這才漫步向自己走來。
好一個殺人滅口,過河拆橋,李沉秋,你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
我一向知曉你心如沉霜,歹毒非常,尋常小廝丫鬟稍有差池,便會在你手上無故消失,但沒想到,你連我這個遠房兄長也下得去手!
雖然你煞品修為比我高上幾階,我也絕不會束手待斃,來拚個你死我活也罷!
想到此處,李良便想起身迎敵,可是從剛剛開始,李良便舉得自己胸中隱痛,心神不寧,還不停的咳喘,剛剛一陣激動,此刻心胸之間猛然一陣絞痛,竟是站也站不起來了,陡然想起李沉秋剛剛配藥之言,看來,這李沉秋是已然給自己下了毒才對!
而在李沉秋這邊看來,本是聚集全身煞勁,要將這個差點將千秋府也全部暴露的白癡廢物一擊必殺,卻隻看到對方一臉猙獰,一手撫胸,一手平平指向自己,一個千不願萬不甘的“你”字說了一半,竟是身子一歪,躺倒在地,沒了半點氣息!
向來穩重細密的李沉秋也不禁愣了一愣,這白癡,難道是被自己嚇死了?
過了半晌,李沉秋才過去試了試對方鼻息,又摸了一把頸部脈口,確認對方確實死透,心中又不覺一陣好笑。
千秋府之中,若論威信,除了祖父之外,就連父親恐怕也不如我,而論到身邊之人的懼怕,也是我有意立威的結果,但是居然生生的怕死,倒還是頭一遭見到,果然白癡隻能是白癡,廢物終究是廢物!
李沉秋鄙夷的踢了這位昔日得力幹將的屍首一腳,那屍體本來側躺,被一腳踢的俯臥下來,李沉秋剛想叫人來收拾屍首,心中卻猛然一驚,低頭看了一看,而後猛然將那身青衫撕開,露出李良屍身的後背,又是一番查驗,最終,李良後背正對前胸心窩處一個紅色斑點,引起了李沉秋的注意。
乍一看去,那不過是身體上極不起眼的一個小小斑點,大小還不比半個米粒,然而細看之下,那斑點卻是滲出的一絲血跡凝結而成,看上去像是不小心被什麼細針紮了一下,如此細小的傷口本也沒有什麼稀奇,可李沉秋到底不是尋常人物,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蹊蹺非常。
李沉秋沉吟片刻,一手做掌,拿捏好煞勁力道,稍稍側身,向著李良屍身便拍了下去,一擊之下,李良後背立刻塌陷,而李沉秋另一手則在半空一撈,一枚串著十數血滴的金針,赫然在手!
李沉秋不禁騰地一下立起身來,不自覺向後退了半步,有些驚慌的連忙四顧,一驚之下,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是誰!?是誰能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金針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