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銓(1 / 2)

《世說新語》reference_book_ids\":[7267108881812163642,7155407612274543652]}]},\"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清·馮銓【桓侯廟】忠臣寺廟儼朱門,車騎曾扶漢室存。馬向秋原嘶白草,人從亦路轉孤村。桃園早灑憂天淚,殿閣常留報主魂。父老淒涼談往事,樓桑落日一黃昏。

馮銓,字伯衡,還有個字叫振鷺,號鹿庵,涿州人。明萬曆四十一年(1613年)進士。馮銓的父親叫馮盛明,也是進士出身,在熊廷弼手下任薊遼兵備道。時值努爾哈赤大軍向遼陽進發,馮盛明棄城逃跑。熊廷弼綁了,治其不抵抗之罪。被膽小鬼老爸牽連,馮銓的翰林院檢討也當不成了,灰溜溜回了老家涿州。

文秉的《先撥誌始》中說,“翰林馮銓者,年少而美,同館頗狎之,左諭德繆昌期狎之尤甚。”必須說,《世說新語》之後,對男人相貌的描述就糙了,文秉隻用了四個字“年少而美”,相當草率,但還是可以想象的出,馮銓長得帥,有一種陰柔之美,否則也不會引一幫老爺們“狎之”。帶頭狎的是東林黨人繆昌期,老繆有蒙族血統,辦事比較直接,見馮銓生得俊俏,“狎之猶甚”。晚明男風頗盛,老繆也有此好,至於怎麼狎的就不好揣測了,三俗。

其父“馮跑跑”出事之後,馮銓唯恐牽累自己,因此“求援於諸君子甚哀,而曲事昌期更至”。可以想象當時才二十出頭的馮銓精神壓力之大,一個有曆史問題的爹就等於一顆炸彈,株連丟官幾乎是必然。所以馮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狎己尤甚”的繆昌期,奈何老繆和老熊是一頭的,“狎狎”可以,幫忙不行,很不憐香惜玉。妄揣一下馮銓的心路曆程,恨上東林黨人應該就肇始於此時。

天啟四年(1624年),馮銓東山再起的機會來了。這一日他黎明即起,梳洗打扮,臨出門照了照鏡子,嗯,比城北徐公和鄒忌加一塊還美,於是放心出門,行至官道旁,在左邊的馬路牙子上撩衣跪下,靜等自己生命中的貴人蒞臨。此時,明朝曆史上最有權勢的太監正前呼後擁地向涿州城行進,全然不知不遠處有個小美男正梨花帶雨地等著他的到來。

魏忠賢看到馮銓後大吃一驚,感歎涿縣還有如此人物,比他老家肅寧強多了,趕緊下馬替小馮拭淚,少不了趁機在臉蛋上摸捏一番。再聽馮銓談吐,之乎者也的很有文化嘛。正聊得入港,魏忠賢猛然想起自己還有小弟弟的時候,曾娶妻馮氏,也是涿縣人,再端詳馮銓,竟與馮氏有幾分像,愈發親切了。馮銓見有戲,忙掏出家傳的珍珠幡幢獻上,這寶貝價值不菲,魏公公識貨,便非常痛快地答應了馮銓,又捏著小馮吹彈得破的臉蛋好生安撫了一番。

半年後,詔令下,馮銓回京,升少詹事,補經筵講官。能複起並升官,馮銓清楚全是拜魏忠賢所賜,所以加倍地忠於九千歲。野史裏有關二人的關係比較不堪入目,說馮銓因為美貌,被魏公公收為“龍陰君”,也就是說,帥哥馮大人給太監做了麵首。

天啟五年(1625年)六月,楊漣上疏彈劾魏忠賢,這位九千歲也恐懼了。好吧,我要報恩,馮銓平素跟魏忠賢的侄子魏良卿關係緊密,就寫信給小魏,“極言外廷不足慮,因導之行廷杖以興大獄,排陷眾人”,並把東林黨人的動態隨時密告魏忠賢。

當時的魏公公還有所忌憚,不敢輕易同意恢複廷杖。王體乾進言,說對付這些文臣,打屁股是很重要的手段,摧毀知識分子尊嚴什麼的沒有比這更好使的了。您老忘了,嘉靖年“大禮議”,先皇想給他老爸帝號,群臣反對,最後打了一百多人兩百多瓣屁股才生生打服。魏忠賢這才下了決心。先打了一位禦史的屁股,又把工部郎中萬燝活活仗斃。效果不錯,敢惹魏公公的幾乎絕跡。

作為回報,魏忠賢立馬將出主意的馮銓擢升為大學士,入閣,第二個月,幹脆升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此時馮銓還不到四十歲,這麼年輕的閣老,大明朝前所未有。

權杖到手的馮銓報起仇來就方便多了。遼東陷落後,北京城的報刊亭有賣《遼東傳》的,書裏有一回,寫的是“馮布政父子奔逃”。馮銓找人買來一本,越讀越氣,視之為奇恥大辱。先是找手下禦史上疏“熊廷弼急宜斬”,隨後忍不住了幹脆自己上朝,趁講筵的機會從袖子裏掏出《遼東傳》,請天啟帝將熊廷弼正法。其他馬屁精大臣就商量,咱也上一道疏幫馮相添油加醋吧,被王體乾攔住,王說,閑得蛋疼了吧,這是小馮個人行為,他存心要殺熊廷弼,咱就別跟著摻和啦。王體乾看事精透,把馮銓內心髒兮兮的皺褶翻了出來。這一段,《酌中誌》中有載,宦官劉若愚是這段曆史的見證者之一,他的記錄非常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