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敵蹤(1 / 2)

一行人上前給楊開山見禮,一番噓寒問暖之後各自散去,楊元豐倒是想見一見自己那個父親,隻是楊雲儒在衙門當值,楊雲飛在外領軍,整個偌大的國公府就楊開山及一眾仆人。楊開山雖是大順王朝的兵馬大元帥,卻隻是虛銜,整個趙順帝國的軍力是由禁軍及鎮軍構成,禁軍分南北兩個大營,世代由功勳子弟統領,拱衛京都。鎮軍則隸屬於兵部,大順王朝十八行省,每個行省設一鎮精兵,最高統帥為將軍,像楊雲飛官拜鎮北將軍晉安伯,常年鎮守在北方行省,已經是武將中的最高官職了。禁軍,鎮軍名義上都歸帝國兵馬大元帥節製,元帥有調兵遣將的權利,實際上確實,禁軍由皇帝任命親信的勳貴子弟擔任,直接聽命於皇帝,而鎮軍則隻認兵部文書,兵部文書又必須皇帝朱批才能生效,實際上鎮軍還是掌握在皇帝手中,帝國元帥聽上去尊崇萬分,不過其象征意義大過於實際意義,所以楊開山平常也無所事事。楊元豐也是重生以來第一次見自己這個爺爺,咋一眼看去,隻是一個很平常的老人,身上風霜之色頗濃,是一個很有經曆的老人,但是隻要接觸到他的那雙眼睛就知道這個老人在他平凡的外麵之下,藏著一顆堅毅果敢的心,炯炯有神的雙眼之中精光四射,顯示其玄功修為已到極為高深的境界。楊元豐本待跟著眾人一起退去的,卻被秦老夫人叫住,隻是那邊秦老夫人同楊開山在低聲的交談,隻得謹守晚輩本份,站立一旁。左右無事,凝神靜聽,隱約也隻聽到“蠻族”、“皇上”等字眼。好不容易倆人敘話完畢,楊開山摸著稀疏的山羊胡子看了一眼站在下首的楊元豐說道:“豐兒,聽你奶奶說你已經修出真氣了?”楊元豐點了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是”,楊開山看著這個自己的長孫,心中也是一聲長歎,不用秦老夫人多說,這個孫子的變化他還是多少能看出些的,之前的懦弱已經全部不見,可能是已經修習出真氣的關係,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朝氣,眼神之中也多了一股自信。他當然知道楊元豐兩年修煉內功毫無進展的原因,這高門大院之中的勾心鬥角又怎麼能瞞的過他,隻是那人的後麵是陳國公,而豐兒卻是無依無靠,隻是占著一個名分又能如何?可以說一定程度上楊開山是默許了那公孫容的動作的,隻要那公孫容做的不過火,楊開山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如今這個孫子年紀雖小,但看他這份雲淡風輕的從容,應該是已經察覺了。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本想讓你讀書入士,將來在這朝堂謀個一官半職的……不過即已修出真氣也好,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弱肉強食的,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有些話也不需要我和你奶奶說的多清楚你都能明白,這次在岑山別院你就做的很好,隻是這國公府啊,唉……一入侯門深似海,以後你有空就去我的書房看看吧,那裏有些我楊府的家傳武學,多看看總是有些益處的。”他已經打定注意,既然楊元豐武學已經入門,那麼便斷不能再讓公孫家的那個媳婦再來做些手腳,等豐兒成年後,給他找個封地過完這一生就是了,這個國公府的世襲爵位豐兒不爭也罷。他心中雖這樣想,現在卻不會跟楊元豐說,畢竟楊元豐才今年九歲,也擔心這孩子心倔,放不下這國公府嫡長子的身份,卻不知道,楊元豐根本就沒將這國公府的世襲爵位放在心上。楊元豐聽著爺爺楊開山的話,心中一動,心想看樣子爺爺是知道二娘公孫容給自己的服化功散的事情了,爺爺明明知道,卻沒有阻止,怕也是存了不讓我去掙這國公府世襲爵位的意思了,如今讓我去他書房學那家傳武學,卻是心中有愧做的一些補償。隻是楊元豐的性格本就要強,之前在岑山別院已經打定主意不去爭這些東西,但聽著爺爺楊開山這一席話,心中不知怎的,不但沒有得到安慰,反而激起一股戾氣,自己也覺得奇怪,按道理前世混跡商界心中早已該是毫無波瀾才是,為何會有如此情緒?心中奇怪,臉上卻不動聲色的回道:“是,爺爺,豐兒知道了。”“嗯!你去吧!”楊開山點了點頭,揮手讓楊元豐退下。待楊元豐走遠,一直沒有說話的秦老夫人走上前來,伸手挽著楊開山的胳膊說道:“豐兒他之前性子淡薄,對這爵位也不甚在意,你那話一說,他表麵上沒說什麼,但我觀之其眉宇之間似有不服之色,想必日後會有一番爭端啊。”“哼,我楊家傳世這麼多年,有德者居之,這小子之前懵懵懂懂,被人算計也毫無所知,這次去趟岑山倒似開竅了般,我說那話的意思就是要讓他去爭一爭,我楊家子弟骨子裏就應該要有爭強好勝的念頭,他以前那性子又怎麼繼承的了楊家的基業!”楊開山說道。楊元豐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爺爺奶奶在背後說的一席話,他獨自回到自己的住處,他的院落在楊府的西南角,位置較為幽靜,有個伺候的丫鬟,年約十五六歲的樣子,名喚月兒,小憩了會兒,吃過月兒送來的晚飯,便關上房門開始修煉玄功。第二天一早,楊元豐在院子裏胡亂的打了一遍似是而非的太極拳,見楊元路在他院子的門前探頭探腦的有些好笑,說道:“怎麼大早上就跟做賊似的?還不進來?”倆人之間已經極為撚熟,說話也就隨意的多。楊元路笑嘻嘻的走進院子,環顧左右,見沒有旁人欺過身子神秘兮兮的說道:“豐哥兒,我帶你去一處好地方。”說著就拉著楊元豐的手臂朝外走。楊元豐掙脫了兩下掙脫不得也就隨他,倆人從內院走到外院,七繞八彎的就到了國公府的後門,眼見楊元路要拉著自己朝門外走去,一時之間猜不透這小子在鬧什麼幺蛾子,楊元豐說道:“小路子,你拉著我跑到府外來幹嘛?”“跟我來就是!”楊元路朝楊元豐使了個眼色,當先朝門外走去。楊元豐心中無奈,微微一笑,跟在後麵,尚在門內,便聽到幾聲馬嘶之聲傳將入耳,心中奇怪,加快兩步朝外走去。隻見後門石墩之上係著兩匹駿馬,一匹通體烏黑,腳跟之處一撮白毛,如烏雲蓋雪,一匹通體驃黃,無一根雜毛,肌肉虯結,異常神駿,卻是兩匹難得的寶駒。“豐哥兒,這兩匹可是上好的千裏寶馬,是我的生辰禮物,我嗲嗲從蠻族那邊擄來的。我們騎出城去溜兩圈如何?”楊元路有意在楊元豐身前賣弄,在楊元豐麵前說起這兩匹駿馬的來曆,臉上顯現得意之色。楊元豐心中一喜,當下說道:“好極,好極,我們即刻出城去騎上兩圈。”他極為向往那種縱馬馳騁的感覺,前世雖有騎馬經曆,卻無奔馳場地,現下有這機會哪裏會錯過。當下兩人先後解去馬繩,那駿馬極高,兩人都是九歲童子,身材矮小,勉強踏在石墩上才上的馬來,好在那馬兒雖然神駿,但卻極為馴服。兩人策馬緩行朝城門走去。楊元路從小騎馬,年紀雖小,騎術卻極為嫻熟,坐在馬上猶如平地。楊元豐前世有過騎馬經驗,這一世卻從沒在馬背上待過半刻,此時上得馬來,回憶起前世的些許經驗,勉強的策馬而行,待走得幾步運轉玄功慢慢的掌握些許技巧,已經能跟上楊元路的腳步了。兩人出城之後,便催動駿馬,初時楊元豐騎藝不精,馬速不快,楊元路在前壓著速度,楊元豐天資本就不錯,再有成年人思維,能思而後行,待行至一段路程,已基本掌握馬上技藝,加快速度已不弱於楊元路。一路上賽馬比速向西而行,笑鬧中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已遠離上京城遠矣。這兩匹馬都是難得的千裏良駒,不到一個時辰已至岑山腳下,想到昨天一行人行了大半天天才從岑山行至上京城內,而今騎這千裏良駒一路行來卻隻花了一個時辰不到,楊元豐暗暗咂舌,可想而知這兩匹駿馬腳力之勁。繞過岑山,又行了近一個時辰,已至晌午,楊元豐、楊元路來到一處鬆林之中,兩人年紀雖小,武功卻是不弱,楊元路打來兩隻野兔,兩人燒起火堆,烤來果腹。肉香飄飄,令人垂涎欲滴,兩人剛準備取來享用,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來,兩人當即回頭望去,之見那鬆林之間一群飛鳥竄出,片刻之間從林中行出兩騎,那兩人頭戴皮帽,身著崇皮大襖,天氣太熱,兩人都半裸著身子,將半邊大襖係在腰間,背上一個箭囊滿滿的都是狼牙箭頭突出,寒光閃閃,讓人一望生寒,一張強弓斜掛在馬鞍右邊,腰間掛著一柄樸刀,卻是正宗的蠻族武士打扮。